骨头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曲线，刚好落入方寸手边的垃圾桶。马云一脸淡然地瞥了方寸一眼，然后继续吃着手中的外卖。
“我那不是为你着想嘛，都那么大人了，该收收心了，找个合适的姑娘娶了，不比在外面花天酒地强。”
方寸撇了撇嘴，一边百无聊赖地挥舞着扫帚，一边强行为自己辩解。
“我这也是为你好，读了那么多年书，难道还不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吗。”
“可我就想当个普通人，过普通人的生活。”
可能是想到之前的遭遇，方寸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好啦好啦，我也就说说而已。”
见方寸情绪有些低迷，马云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一旁的外卖，朝方寸走了过去。
“趁阿武不在，赶紧吃吧。”
说着，马云从方寸手中接过扫帚和簸箕，一脸不情愿地干了起来。
“你不是说在拘留所饿坏了，要吃两份外卖才能补回来吗。”
看着被硬塞到手里的外卖，方寸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那是骗阿武的，赶紧吃吧你。”
“果然是好兄弟。”
说完，方寸三下五除二将外卖包装撕开，抓起里面的鸡腿便大口吃了起来。
“你放心，等我吃好了，就换你下来。”
“那你可得慢点吃，不然可有的你干了。”
一块地方打扫完，马云拿起旁边的垃圾桶，开始转移阵地。
“对了，你刚进店里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这样欢迎你的？”
“怎么可能，这个规矩是给新员工用的，哥再怎么说也是店里元老级的人物。”
“那到现在有过几个新员工？还有，当初来面试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人，为什么就我一个在这边打扫卫生。”
方寸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像个好学的学生，追着马云问问题。
“为了迎合日益增加的服务需求，店里基本上每半年就会招一批新人，按时间算的话，你应该是第四批了。至于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过来打扫卫生，我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马云用扫帚敲了敲方寸的脚面，示意他让开点，自己要扫地。
“你的意思是，那么多面试者，就录取了我一个？”
方寸放下手中的鸡腿，一脸狐疑地看着马云。毕竟那些面试者中，有好多都是名牌大学出来的高才生，无论外貌，学历，修养，还有谈吐，都能甩自己几条街，自己到底何德何能，才能从这群天之骄子中脱颖而出？
“你别想多了。”
似乎察觉到了方寸地试探，马云说话明显谨慎了许多。
“当你饥寒交迫的时候，即使把一座金山摆在你面前，你也会无动于衷。”
“是吗”
纸盒里的鸡腿依旧美味，可此时的方寸，却已经没了食欲。他曾经也觉得自己是一匹千里马，并且幻想过有一天伯乐会站到自己面前，大声对自己说，你很优秀，我的团队需要你！可生活的压力和事业的不顺，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你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廉价劳动力！
渐渐得，他开始遗忘，忘记儿时的梦想，忘记年少的轻狂，忘记曾经的信誓旦旦，忘记诗和远方。他早已对生活失去了遐想，又怎会相信眼前的希望。
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看着正低着头认真干活的马云，再想想之前发生的一切，方寸感到一阵迷茫。我这么一个“贫下中农”，应该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吧，总不能是看上了我们家优良的基因，想要……
“你能给我站远点嘛，不行你来干活？”
见方寸愣愣地杵在哪里，怎么敲都没有反应，马云上去便是一脚，直接将方寸从意淫中踢回了现实。
“你轻点，打坏了怎么办。”
方云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一脸幽怨地看向马云。
“作为你刚才打我的补偿，你再帮我干半个小时。”
“喂，你不要得寸进尺。”
“一个小时。”
“本大爷不吃这一套，你小子……”
“两个小时。”
“得得得，怕你了还不行嘛，半小时就半小时，不能再多了。”
“四……”
“喂，过分了啊，我这可是在帮你干活！”
“那我走了，为了份破工作，不至于让自己那么幸苦。”
方寸撇了撇嘴，抬脚就要向门外走去。
“大哥，我叫您大哥成吗？您就在这坐着，其余的事，都交给我！”
……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新百伦大街的一间咖啡店内，夏花一边品尝着店里的特色冷饮，一边翻阅着手边的时尚杂志。在她对面，蒋武正襟危坐，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夏花身上扫过，却又迅速远离。
“人我已经带回来了，正在店里面打扫卫生。”
“这样做真的好吗，毕竟是他看中的人，要是气走了，可就麻烦了。”
许是看到了有趣的地方，夏花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的笑很美，和她的名字一样美，一旁的蒋武看得不禁有些失神。
“嗯，你怎么不说话？”
见蒋武没有回应，夏花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蒋武。
“噢，很难说。”
蒋武慌忙收回那灼热的目光，摆出一本正经地样子。
“通过分析过去半路放弃新人的调查问卷不难发现，因为在一天内打扫一整栋建筑的任务太过严苛，所以他们直接放弃了这份工作机会。相比于当时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