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泽微眯着双眸,眸中带着点点冷意,透着丝丝危险,他看着我,语气听不出任何情感:“阿浅,你又不乖了,快把喜服穿上,为夫很快会就来陪你。”
说罢,他又看着言卿,说道:“卿儿,你没有提醒阿浅,成亲当日不可脱下喜服吗?”
言卿条件反射的躲到我身后,面对这个陌生人,她感到畏惧。
我暗暗的握紧言卿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其实苍泽并不会伤害她。
苍泽见状,微微皱眉道:“卿儿,才一会儿不见,怎的就对夜哥哥这般疏离?”
“不!你不是,夜哥哥……”言卿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字几乎听不见。
苍泽的双眸越眯越深,我淡淡的开口,对苍泽说道:“你不用演戏了,卿儿已经知道了。”
苍泽看着我,半响,他瞥向言卿,说道:“卿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阿浅谈一谈。”
言卿出去后,房间里一片死寂,静的可怕。苍泽说要与我谈,却始终不开口,我忍不住打破沉默,问道:“你要谈什么。”
苍泽不紧不慢的开口:“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我斜睨着他,说道:“是你逼我的。”
苍泽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道:“不,阿浅,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说着,他向我走过来,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讽刺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人,若是真的嫁给你,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闻言,苍泽眸光一暗,说道:“嫁给我有什么不好。”
不是疑问,是陈述,他的无法理解就跟我无法理解他口中的好一样,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给了他自恋的资本。
我不答反问:“嫁给你有什么好?”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并且只宠你一人。”
如果是别的女人,肯定被他拐走了吧,然而,我却怎么听怎么可笑,不禁嗤笑道:“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他的眸光蓦地幽深,深不见底,忽然,他的唇角勾起一个诡异妖冶的弧度,衬着那身红色衣袍,更显得邪肆狷魅。
他向我走近,一股强势的气息向我逼来,我眯起双眸,没有躲避,直到他距离我只有五厘米的地方,我用匕首抵住他心脏的位置,冷声道:“我不介意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然而苍泽却是面不改色,又向我靠近了一点,锋利的刀子已经划破了他的衣服,但他似是丝毫不觉,两个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他抓住我的手,说道:“阿浅这般聪明,怎会在此时对我动手?更何况,为夫还没有好好的宠你呢。”
他的语气很是笃定,然而,他也的确说对了,我不会蠢到在这个地方,以及在这个时候要他的命,只不过是希望制止他的靠近,对于他,我的忌惮多于反感。
一时间,我无言以对,只是把匕首握得更紧了。
苍泽神情黯然的说道:“阿浅,这是你第二次拿匕首对着我,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漠然的看着他,说道:“如果你想听真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讨厌你,非常讨厌,恨不得你现在就消失在我面前!”
闻言,苍泽一怔,继而低声笑起来。
“呵呵……”他放开我的手,向后退开了几步,似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般。
苍泽望着我,好一会儿,说道:“既然如此,便如你所愿。”
他说得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他眸中的冰冷,代表了他对我的失望。
他看了我最后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翻飞的红袍,说不出的飘逸,但它并不张扬,反而红的寂寥。
那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