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狼,一只灰狼。
两只凶神恶煞的狼此刻被铁链拴着,动弹不得,但眼中却冒着幽幽冷光,吐着猩红的舌头。只是这样一看,就惊觉可怕之处,也不知到时候厮杀起来,会是怎样的惨烈场景。
明澈看了一眼,便转头温和地笑了起来:“父皇,这样斗兽多有无趣,不如便让大家猜一猜到底哪一方会赢,猜错的罚酒一杯,您看如何?”
明锦点头:“嗯,猜对的,朕自然有赏。”
语罢,便转头吩咐身旁的人下去纪录众人猜测的结果。
韩素之偏头看了叶青如一眼,冷哼一声:“不许同我选一样的!”
叶青如淡淡一笑。
有内侍一个一个地上前询问众人的猜测结果,继而纪录在纸上,及走到叶青如与韩素之身旁时,因着叶青如离的更近些,便走到了叶青如身边,问:“请问姑娘猜测哪一只赢?”
叶青如便随口道:“灰狼。”她只是随意一猜,对错到没什么区别。
内侍一丝不苟的纪录下来,这才转头看向韩素之,大约是认出了韩素之,便缩了缩脖子,道:“郡主呢?”
韩素之眉头一拧,直接从内侍手里夺过那张纸,道:“太子殿下猜了哪一方?”
说着,便翻着看纸上的内容,她一看,便黑了脸,将纸甩给了内侍,咬着牙,一言不发。
“郡主?”内侍试探着问道。
“灰狼!”韩素之几乎是咬着牙道。
叶青如玩味一笑:“郡主不是不与我猜一样的吗?”
韩素之怒气冲冲,几乎要呕出血来。明澈竟也选了灰狼,她有心不与叶青如选一样的,可私心里只想和明澈选的一样,输也好,赢也罢,这些都不重要,但是叶青如着实让她心头火起。
及内侍都纪录完后,将那张纸交给明锦,明锦接过,打眼一扫,面上就露出几分玩味笑意来。众人不明白明锦笑的是什么,只有明澈顿时感觉心底一寒,不由想着,叶青如千万不要与我选的一样!
那边明贺已经吩咐人放了两只狼,两只狼刚一进角斗场里,便翻滚成了一团,扭打厮杀在一处,锐利的尖牙与爪子在对方的身上留下猩红的伤痕。
明澈却无心看这等场面,只用眼睛余光偷瞄着那张纸上的内容,只可惜却被明锦放在了手里,根本看不到。
明锦见状,抬眼看他,问:“太子,莫非是觉得这斗兽不好看?”
“不,儿臣只是……”明澈想了一会儿,便慢慢道,“儿臣只是觉得这场面太过血腥罢了。”
明锦也不再搭理太子,便转头将视线落在了角斗场里。
一边明澈有心要去叶青如身旁问问情况,只可惜见韩素之坐在叶青如边上,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好闷闷地坐在原处。
此时场上两只狼的争斗已经十分激烈,只见白狼后腿一使劲,便用力跃起,扑在了灰狼身上,锐利的尖牙撕咬在灰狼的皮肉上,顿时淋漓了一地鲜血,十分可怖,怵目惊心。
明澈心底思绪万千,他情知胜负对此事并无任何影响,明锦若是想要整人,自然有的是手段。若是叶青如猜对了,明锦便可以赏她一个她受不起的,若是叶青如猜错了,更是可以顺理成章的责罚。
但这倒也罢了,只是和叶青如猜测一样的便要统统陪着叶青如一起,不过好在明锦极有分寸,明澈虽然担心,但也并不紧张。
就在此时,场上已然胜负分明。
白狼将灰狼的脖颈撕咬开来,顿时有鲜血喷涌而出,灰狼发出无力而又绝望的悲鸣,身上已经染红了一大片血迹来,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眼前这样惨烈血腥的场面让在场许多人都侧开了目光。一旁,一位青衫男子以手遮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正是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孟清。
今日,所有人都以为宴会的主角会是这位新秀孟清,却不想风头都被叶青如一个人出尽了,这位孟清至今还没有半分存在感。
虽然孟清自己不甚在意,但是落在旁人的眼中,却又大不一样了。
比如明澈。
他素来是最知晓明锦心意的,只从今日的表现来看,便觉得明锦对叶青如的兴趣更甚于孟清,虽然孟清的报国词足够精彩,但到底还是太循规蹈矩,毕竟,明锦从来也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来度之的人。
眼见分出了胜负,明锦便道:“既然如此,那猜错的人自然要罚。”
明澈只听到这里,就知道叶青如定然是选了灰狼。
“不是说斗兽也有人与兽斗么?便让猜错的人上来斗兽!”明锦声音温凉,视线不由扫向了叶青如。
明澈顿时被呛住了,道:“父皇,这不妥吧,在场的可都是文试成绩优异之人,更何况,还有些肱骨老臣,上场斗兽,只怕……”
明锦深以为然:“既然如此,那就让十七岁以下的世家子女上场吧。”
太子还是太子,果然是最得天子心意,明锦等着的便是明澈这一句话,他就顺理成章的说了下来。
明澈松了一口气,世家子女,还是十七岁以下的,那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这倒也不算什么,在场之人皆是各家极为优秀出众的人才,既然文试成绩优异,武试自然也不会差,更有不少文武双全者,上场斗兽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一番数下来,一会儿将要上场斗兽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有十人,叶青如与韩素之两人都赫然在其中。
叶青如略有些为难,倒不是因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