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籽到蚌埠打工没多久,又遇到了麻烦。
收留杨籽打工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两人都姓赵;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
蚌埠市南施家街道、城中村的一处三合院平房,共四间主屋。杨籽的老板租住了一半;一间是客厅、一间是主卧。另外两间租住着怀远的一对小夫妻。
杨籽住在东屋的三间厢房的其中一间;另外是杂物房、厕所,一间作厨房。
两家都是做豆制品加工“素鸡泡”的家庭小买卖。杨籽是赵姓夫妻唯一的帮手。那对年轻的小夫妻,没请工人,夫妻档。
头天下午从前院的一家小型豆腐皮加工厂拿来千张,卷成15厘米左右直径的卷,用纱布裹好,缠满细布条捆好。又拿去前院豆腐皮厂蒸煮一个小时。再拿回来冷晾。
第二天上午,拆开纱布,把豆腐皮卷用菜刀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院内网上晾晒。下午三四点生炉子油炸。炸好后放在清水缸里浸泡一夜。早上天没亮捞起来,用塑料袋装好,送到菜市场批发给摊位。
整个工艺流程没多大的技术含量。
没出三天,杨籽就熟练的上手了。但是卷布条绳,确实是很重的体力活。难怪老板怕杨籽年轻干不了。
杨籽很能吃苦,眼头活泛。拖地洗衣服等家务活都自觉抢着干。有时候自己老板家的活干完了,杨籽也闲不住;也会帮邻居那对小夫妻干一些卷布绳的出力活。
没出一周时间,前后邻居都很是喜欢不太言语的小伙子杨籽。老板和老板娘更是喜上眉梢。不停地在亲友面前夸赞杨籽。
老板是个不善言语的务实的人,老板娘人长得很漂亮,性格活泼,整天面露笑容。夫妻之间经常打打闹闹、开着玩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老板娘不再让杨籽叫他夫妻两人“老板娘、老板”,让杨籽叫他们“大哥、大姐”。而他们两岁多的小女儿倩倩,也喜欢跟着杨籽玩耍,整天甜甜的叫着“杨籽叔叔”。
杨籽觉得找回了家的感觉。半个多月的时候,二姐的同学过来看望杨籽。大哥、大姐又是夸了杨籽一番。甚至大哥还感谢二姐的那个女同学:
“要不是你一直跟我套近乎,我真的没看上杨籽。那样我就是后悔都没地方去哭了。”
“真的!我们夫妻这些年也招过很多帮工,老的少的都有。从来没有杨籽这样能干的人。这真是我们家的造化。”
大姐也附和着说。
……
大哥家里经常有亲友过来吃饭、打麻将。大哥或者他的朋友,酒后也偶尔去杨籽住的房间睡觉。
杨籽打扫自己的房间时,经常能从床底下捡到五十、一百褶皱的纸币。杨籽每次把钱都交给了大哥、或大姐。
“这不知道是谁在你床上掉下的。你捡到的,你就拿去花吧。”
杨籽还是把钱塞给了他们。大姐经常让杨籽去厨房的柜子上装硬币的碗里,拿钱去买早餐。杨籽买回来后,把多余的硬币,重新丢回那个碗里。
大哥就开始带着杨籽,早上骑三轮车去菜市场送货。并把一个个买货的摊主介绍给杨籽认识。告诉他们杨籽是自己的亲弟弟。
“赵老板,你弟弟和你长得还真有点像哦!”
大哥后来就让杨籽一个人去市场送货,称秤收钱。称秤有很多水分抛除的。杨籽每次都是和那些小商贩斤两必争,给老板多卖点钱。回去后如数把钱账交给大哥或者大姐。
有一次杨籽算错了账,少收了一个老板的20多块钱,杨籽自己偷偷拿出自己的钱填上了漏洞。
而过几天,大哥亲自送货的时候,那个摊主,补回来钱给大哥。大哥大姐很是惊叹杨籽的忠诚仁义。
第二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大姐给杨籽发了300块钱的工资。杨籽只收了180块。
“杨籽!你一个人赶上了两个人干得活。这个钱你要拿着。不要嫌少,年底我和你哥还会给你奖金的。”
“大姐,真的不用。你们对我很好了。衣服都是你给我买的。看看豆皮厂的那些工人,他们多累,才160块钱一个月。我吃的、住的都比他们好。”
“180块够了。我也没地方可花钱。要不这180你也帮我存着吧,我需要用钱的时候,再向你要。”
……
杨籽俨然成了老板家的一员。他们去朋友家吃饭,或者去大姐固镇的娘家,都会带上杨籽同行。
他们家的亲朋好友也很是喜欢杨籽。前院的豆腐皮厂的工人很是羡慕杨籽的待遇。
豆腐皮厂也发生了变化:原来三十出头的厂老板,把工厂连同他的二十五六岁的技术员、外地情人,一同转让给了一个四十出头、外号“老肥”的男人。
老肥接管工厂后,只给了接管下的“豆腐西施”情人加了工资。其他工人反而每人降了20块钱工资。伙食更差了。
很多人就辞工不干了。千张供不上货,大哥大姐一家,停下了生意,带着杨籽去固镇老家参加大姐的小妹的婚礼去了。
长这么大没进过厨房做饭的杨籽,还跟着大哥去自办的酒席后厨,帮厨打下手三天。杨籽的勤快,又得到了大姐娘家其他亲友的夸赞。
回来后,老肥的豆腐皮作坊新招了七八个、固镇农村的初中生女孩子暑期工。其中的一个叫严伶的漂亮的小姑娘才15岁。
大姐就开始怂恿杨籽去“泡”严伶;经常叫严伶来家里吃饭。严伶也很伶俐,会帮着大姐洗碗、洗衣服。
杨籽好像对谈恋爱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