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笑着道:“放心,没有下一次!”
“我觉得,不用调查事情也明了,你和静贵妃相处时,就按你和秦韵相处时的方式来就行了。”安瑜给他支招。
“多谢!”
得到了承诺,宣德帝好心情地让两人出宫了。
出了宫门,萧凛隐隐有不满:“你应该知道,那位是皇上,他的一些私事,我们做臣子的应该避嫌,而不是瞎掺和。”
“现在看不出什么,皇上也不会计较,可是终究会埋在彼此的心里。此时荣宠在,可一旦翻船,是所有的账一起算的。你那么聪明,怎会允许埋下这样的隐患?”
世间人都是如此,好的时候什么都好,不好的时候,全部都会被推翻。
安瑜苦笑:“你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我又岂会不知?只是,事关秦韵,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他深深地盯着萧凛的眸子,一字一句,语气严肃,“阿颜在世时,唯一交好的人也只有秦姑娘。若她还在,必然也会做出如我一样的选择,晤风,你想起来了是吗?”
萧凛就要张口,安瑜却挥手打断了他:“我也不是非要你说出个答案来,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世上,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或许你会嗤笑我,可我要说,作为兄长,这是我唯一能替阿颜做的——替她保护她一心想要保护的人,哪怕为此付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萧凛沉默不语,半晌,他嘶哑地开口:“她走的那晚,我就想起来了。阿瑜,你是对的!”
他说完,转身率先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安瑜摇头,叹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宣德帝往揽月宫去了。
听着阿四兴奋的回报,朝烟没有一点动作,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打了个哈欠,阻止了小丫头继续喋喋不休地继续说下去:“阿四啊,我现在是病人,就算陛下来了我也不能伺候他,你明白了吗?”
想起朝烟如今的状况,阿四顿时泄了气,“陛下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青莲:“……”这对不靠谱的主仆会不会说话?要是被陛下听见了还了得啊?
“什么不是时候?”宣德帝一进门便笑道。
“给陛下请安!”青莲和阿四连忙福身行礼。
朝烟懒得动弹:“陛下见谅,臣妾身子不适,不能给陛下行礼了。”
“无妨,你身子为重。”宣德帝朝行礼的两人摆手,“起来吧。”
青莲和阿四这才站直身体。
“你们还没有告诉朕什么不是时候呢?”宣德帝在朝烟身旁坐下,一手揽着她的肩膀,含笑地看着青莲问道。
青莲低头,当作没有看到。反正也不是她说的,也不必她来复述。
阿四紧张地道:“没、没没什么。”
朝烟眯着眼,懒懒地靠在一边,见阿四吓得小脸都白了,不悦地道:“你吓着阿四了。”
这语气可真不客气!
宣德帝笑笑,挥手让她们下去。
阿四如释重负般忙不迭地出去了。陛下就算不生气,那威严也吓得她够呛。
青莲临出门前担忧地看了朝烟一眼。现在朝烟小日子来了,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与精神,正是心神最脆弱的时候,她就怕到时候朝烟不经意间说漏了什么,那可就糟糕了!
宣德帝没有错过青莲眼里的担忧,见她们都出去了,这才垂眼看朝烟。
朝烟的脸色略有些苍白,眼底下是淡淡的青痕,一头青丝随意披在榻上,让她的小脸看起来更白了些。
“肚子还痛吗?”宣德帝柔声问道,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没有精神去想为什么宣德帝的语气这么温柔,也不想动弹,朝烟没有挣开他,淡淡地“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宣德帝“唔”了一声,而后笑道:“可还要朕帮你揉一下?”
“嗯。”
宣德帝失笑,将手探进她的里衣,大掌轻轻地替她揉着小肚子。
朝烟本来就昏昏欲睡,被他手心里的温度熨烫得更舒服了,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蹭了蹭闭上眼。
“今天殊儿和你说什么了?”他低声说着,声音沙哑,仿若诱哄一般。
朝烟正是松懈的时候,且这个人又是陪她长大的人,一听见他的声音,就道:“也没什么,就是很久没见殊儿了,他很想我。”
“今天看见殊儿,我才发现原来他已经长这么大了,错过了他的成长,我觉得很对不起殊儿。”说着,她竟然埋在他怀里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还没深究她话里的意思,听见突然传出来的哭声,垂眸就看她闭着眼睛哭了出来,宣德帝顿时哭笑不得。
“怎么了?哭什么?你不是见着殊儿了吗?”宣德帝只好哄她,“乖,别哭了,你什么时候想见殊儿了,就皇姐带他进宫。”
朝烟哭得可怜兮兮的,闻言委屈地道:“我让长公主不要带殊儿进宫了。”
“为什么?”
“殊儿太聪明了,万一他喊错了,怎么办……”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消失。
看她睡着了,宣德帝无奈地摇了摇头,腹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怜爱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随后轻轻地拥着她,低声道:“韵儿,是你吗?你回来找我了吗?”
他闭上眼,掩去了眸中涌起的戾气。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他都要他们为此而付出代价!
夜深了,揽月宫一片安静。
青莲忧心地看着寝宫的门口,几次都想上前,却又不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