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责罚都说了,吴太妃就算想说不明白那也是不能的,只有憋屈的叩首领命:“臣妾知道了!”
“既如此,你下去吧!”
吴太妃又应了声,离开了。
“阿颜,快快起来。”吴太妃一走,太后立马叫身边的嬷嬷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安颜,看见她额头上的淤痕,关心地道,“额头可还痛?”
安颜脸上换了副神情,笑道:“不碍事!”
“那就好!你这孩子也真是,只是做戏而已,何苦要把自己弄伤呢?”太后责怪道。
“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臣女若是不这么做,吴太妃又怎么会信臣女是真的羞愤欲死呢?”安颜淡笑。
太后点点头,“你放心,御花园中发生的事,不会传出去的。”只要不传出去,安颜的名声也不会有损伤。
安颜垂眸,行礼道谢。
眼见太后还要说什么,扫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安瑜和萧凛,齐桪不动声色地拦下了太后的话头,转脸看着安瑜道:“朕看安颜的脸色有些不好,想来前儿那么一闹,她是累了。太傅,你带她出宫去吧。”
安瑜低头,掩住了眼里的怒火,躬身抱拳:“是!多谢陛下!臣等告退!”
“臣女告退!”
萧凛也起身告退。
一下走了三个人,齐桪揉了揉额头,看着太后疲惫地道:“母后,安颜她是安瑜的妹妹,也是朕的好友。日后,像今日这种事,朕不希望再发生。”
太后强笑一声,“皇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桪眼皮也不抬,看着光洁的大理石,说出的话却带了警告:“今日这事,是如何发生的,朕已不想再追究。但朕不希望母后将这种手段再用在儿臣的朋友身上。母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太后被齐桪这话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颤巍巍地看着他。
“韵儿,朕送你出宫!”这是不愿意秦韵再留在太后身边的意思了。
“皇儿……”太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秦韵看了看齐桪,又看了看太后,最后向太后行了礼,跟在齐桪身后离开了。
长公主看着太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母后,您这么做,又何必呢?您现在已经是太后了,没有人再能威胁到您,又作甚要一直针对吴太妃?而且,您这次还拿阿颜做筏子,委实过分了。”
“哀家这不是为了你们吗?想当年……”
“母后!”长公主沉了脸,盯着失态的太后蹙眉,“您也说了,那已经是当年了。父皇当年除了对吴太妃上心外,别的没有对不住我和圣上的地方,是您自己一直放不下而已。”
“阿颜是安太傅的妹妹,您设计了阿颜,您当真以为安太傅不知道吗?人家辛辛苦苦地辅佐圣上,而圣上的母亲却设计了人家的妹妹,您让安太傅做何想?”
“还有,阿颜不是个愚笨的,就算之前想不明白,反应过来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不说,是给圣上面子,而不是给您的。日后,您就好好地在慈宁宫颐养天年吧,前朝的事,有圣上。至于后宫,在韵儿进宫之前,儿臣会搭把手的,您就不用担心了。”这是要夺了太后掌管六宫的权利。
长公主起身,不悲不喜地看着太后,“母后休息吧,儿臣告退!”
太后眼睁睁地看长公主走了,失神落魄的坐在凤位上,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哀家都是为了你们啊……欢儿,桪儿……”
秦韵看着齐桪,犹豫了片刻,轻声道:“太后这么做,没有恶意的,而且,这也是为了圣上,所以,阿颜知道后才没有生气。你也别生气了!”
齐桪停下脚步,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远远地跟着,并没有跟上来,此时就他们两个人——他低头看着秦韵,眉眼间一片柔和,抬手将她拥进怀里,他低低地道:“你不懂!我不是担心安瑜生气,我只是担心……”
他只是担心,太后今日能把这种手段用在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安颜身上,来日也能如此对秦韵,更要紧的是,再过两年,秦韵就要进宫了。到时候,她在宫中,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地跟在她身边,万一太后又打着为了他好的名义对秦韵出手,伤了秦韵怎么办?
所以,在知晓了事情的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安颜要去御花园,是临时起意,除了当时一早就知道的太后,没有别的人会知道。因此,在查到是太后故意让人将安颜的行踪透露给吴太妃的时候,齐桪心中一片冰冷。
为了杜绝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所以,才会有他对太后的警告。
环上齐桪的宽厚的腰身,秦韵轻轻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知道齐桪是在为什么而担心,也不说其他的,就安安静静的抱住他,给他无声的安慰。
松开秦韵,看见小姑娘耳边染上的粉红,齐桪低低地一笑,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温和地一笑:“怎么红得这样厉害?”
秦韵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她这是为了谁?
“对了,你知道阿颜和萧将军是怎么回事吗?”回想起安颜见到萧凛的不对劲,秦韵急忙问道。
齐桪再次捏上了她的耳垂,漫不经心地道:“还能怎样?无外乎是晤风惹恼了她呗!”
惹恼了安颜的萧凛此时正堂而皇之地坐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