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仟源从知青点徐雅那里离开,骑着自行车就往修大坝的地方去了。
洪湖大坝是毗邻周围几个乡镇用水的大坝,霍仟源联合了周围城镇的村民,一起修缮大坝,眼瞅着在入冬前就能存水了。
霍仟源平日里就盯这个盯得紧。
高杠大轮自行车,骑在颠簸的小道儿上,只听的阵阵铿铿的声响,等霍仟源刚到洪湖大坝,瞧见一众的人正在高声吆喝着,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仟源猛地扔下自行车,立刻就往前跑去。
“咋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与霍仟源同村的男人,也是这次修大坝的领工队长,叫朱大旺,黝黑的脸上带着捉急。
瞧见霍仟源后,赶紧大声说道,“霍连长你来了啊,隔壁张家寨的村民,掉进大坝口了,一掉下去就没了人影,现在大家都在打捞,可会水的不多,没人敢下去。”
霍仟源一听,立刻脱了上衣和长裤,猛地一下扎了水里,扑腾就往下游走。
“是在这里掉下去的不?”
霍仟源看着岸上打捞的人,只问了这一句。
听到大家参差不齐的说着是,霍仟源连回话都没说,直接扎了进去,连续潜了三次的水,才从水底里抓住一个人,还从中扯了一个花布床单来。
那落水的人正是被着花布床单给缠着脚了,在下面一直浮不上来。
霍仟源筋疲力尽的将人托到岸边,气喘吁吁的大声喊道,“谁家败家娘们要是再敢到水库洗衣服,就罚款,扣工分……。”
“霍连长,我拉你上来。”
最靠近前面的是几个年轻的女知青,一窝蜂的上抢着去拉霍仟源。
霍仟源一个厌恶的眼神扫了过去,却抓了朱大旺的手。
“拉我上去。赶紧看看这是谁家,叫人抬回家去,咽了几口水,吐出来就好了,人没多大的事儿。”
从水中出来的霍仟源,也不顾身上湿答答的,直接套着穿了衣服。
周围的人瞧着人没救起来了,一阵响亮的鼓掌。
“楼溪村的霍连长就是厉害,真有能耐啊。”
“可不是咋地,听说周边就这楼溪村的粮食产的最多,也是他们村的人吃的最饱了。”
朱大旺扶着刚才被霍仟源扔倒的自行车,用衣服擦着上头的泥土。
“连长,你这一身湿,还是回家换身衣服吧,咱们村的活儿都干的差不多了,今天下午就能收工。”
霍仟源架着自行车,看着朱大旺说道,“也行,这里的事儿,你自己长点心,别再有人落水的事儿了。我就先回去了。”
今儿他来也是想瞧瞧大坝的事,没想到,大坝没瞧好了,倒是先救了个人,也算是一件大功的事儿了。
霍仟源这就骑着自行车回去了。
刚在他走后没多久,邻村张家寨的落水男人的父母家人,赶忙着过来了。
“救我儿子的恩人呢?”
张口问话的是个老汉,年约四五十岁,长得普通,面黑身瘦。
旁边的人指了下朱大旺等楼溪村的人,那老汉才赶着到了朱大旺跟前。
“救我儿子的人是你们村的?”
朱大旺扶着锄头,笑的很骄傲自豪,“是啊,俺们村的连长,不过,俺们连长说了,落水的人没事儿就好,大爷您啊,就赶紧回去吧。”
“同志,你们连长叫啥,家住哪里?”
朱大旺为人实在,将霍仟源的家庭住址啥的,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溺水的老汉叫李长顺,落水的正是他唯一的儿子,李长顺和他老婆生了五个子女,上头三姑娘,才生下一个儿子,下面又是一个女儿。素来,可是最宝贝这儿子了。
没找到人的李长顺回到家里,看着已经醒来的儿子。
“平安啊,你的命可是人家霍连长救的,不管咋地,这个恩,咱必须得报。”
李平安躺在床上,张口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爸,这恩是要报,你是不知道,我在水底下,听着大家嗡嗡的声音,就是没人来捞我出来,我真的快被吓死了。幸好霍连长来了,要不是他啊,我就死在水里了。”
正在李平安哭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响亮的声音从门外喊起。
“爸,我咋听人说我哥差点被淹死,到底是咋回事啊?”
进门来的是李平安的妹子,叫李福香,长得很壮实,扛着锄头提着竹篮子,看着是刚下了工回来的,撂了手中工具,就把往屋里冲了进去。
“到底咋回事啊?哥,你这是咋的了?没事儿吧。”
“没事。”李平安抹了下眼泪,不吭声了。
倒是李长顺,看着李福香说道,“福香,楼溪村的霍连长救了你哥,回头你买点礼品,咱们去楼溪村走一趟。”
李家,李长顺的老婆早三年死了,李长顺前头三个女儿都嫁出去了,只剩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李福香掌控欲强,自然是把哥和爹的家都给当全了。
现在就是李长顺要买东西,都得经过李福香的同意才行。
“爹,你说是谁救了我哥?楼溪村的那个霍连长,是不是叫霍仟源?槐花婆家那个村的?”
槐花是李福香的闺中蜜友,就是槐花嫁了人,每次回到娘家还会找李福香唠唠家常。
而李福香得知霍连长,也是从槐花口中知道的。
李长顺也闹不清楚,“楼溪村不就是那一个连长,就是他家,赶明儿就过去一趟,好好谢谢人家。”
……
那天救了个,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