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打开牢门,谢君欢便睁开了眼,微微笑着凝视着她。
他依旧坐在干草堆上,一身的安然淡定,仿佛身处琼楼玉宇之中。
“你来了。”他开口,无比温柔。
看到他没事,束九就放心了。
她走过去,笑逐颜开:“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以后我做牛做马伺候你。”
谢君欢道:“以身相许行不行?”
束九满脑子的感动一瞬间烟消云散,这家伙怎么净想着这点事?
不过这时候她竟然开不了口拒绝。
她不自在道:“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我可以……”
“过来。”她的话被谢君欢打断,他向她伸出手。
束九走过去,手刚放进去,便被他拉进怀里。
他慢慢俯下身子,挺直的鼻梁轻轻蹭着她的。轻柔仿若羽毛撩过,带起微微的痒。
她睁大了眼,结结巴巴:“不,不好吧,这是在大牢里。”
谢君欢扑哧一笑,在她颊侧落下一吻。
束九闹了个大红脸,敢情是她自己想岔了。
谢君欢抬头,深深望着她:“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牢中待着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明白自己错了,不管我有怎样的难言之隐,都不该那样对你。”谢君欢道。
“你知道就好!”束九想起就来气。
话出口她又觉得不对,这怎么好像在打情骂俏似的。
她忙闭了嘴,沉着脸不说话。
谢君欢牵她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束九又回了世子府,她觉得自己这样太掉价了,很有点不自在。
吃饭的时候,她思考了许久对谢君欢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
“你曾经说过,你的正妻之位已许了人,我能问下是谁吗?”
束九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如果问清楚了他和沈绯雨确实两情相悦,她就该及早抽身离开。
谢君欢不防她有此一问,怔了片刻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也在找呢。”
束九不信:“你骗谁呢。”
“真的没骗你,不信你问长青。”谢君欢认真地给她解释,“那是三年前,我出行遇到了意外,重伤几乎没命,是一女子救了我,我当即便许诺了要娶她,可惜后来长邪把我带回来了,之后我便一直没有找到她。”
救了他?束九托腮想着,她刚穿来时束修还背回来一人呢,不会就是他吧?
不对,那人看起来年少得很,可三年前谢君欢少说也有十九二十岁了,肯定不是同一个。
“诶,人家救了你,你总不可能连人家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她问。
“当时意识不清,只模糊记得是一张极为清丽可人的脸。”谢君欢陷入回忆。
“哦,是因为人家漂亮,你才想娶人家的,见色起心,真是肤浅!”束九哼哼。
谢君欢好笑地望着她。
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找话道:“既然你说长邪将你带了回来,那他肯定是去过那女子的家,为什么你会找不到人呢?”
谢君欢微皱眉头:“长邪后来受过一次伤,脑部被重击,忘了许多事情。”
束九恍然,怪不得有时候总觉得长邪缺根筋,敢情真是脑子不好。
她使劲扒拉两口饭,站起身道:“那祝你早日找到你的新娘,我先走了。”
“怎么,不高兴了?”谢君欢喊住她。
“没有。”她转头,“你自己不是说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须把我赶出去吗,那我还是成全你,回郭沉星那儿好了,反正他也快过生辰了,我得为他庆贺呢。”
谢君欢瞬间不高兴:“不准和他走得太近!”
束九赏他一个白眼:“你管得着嘛你!”
话罢她转身就走。
长青进来道:“爷,拦不拦?”
谢君欢摆摆手:“随她去吧,如此对她才是最安全的。只嘱咐郭沉星,照顾好她。”
束九升做了刑部左侍郎,总不能天天旷工了。神仙居也重新开业,她忙得不可开交。每天这儿跑那儿跑,郭沉星还天天催着她帮忙画图。
锦绣坊的绣品越卖越好,如今她那些卡通人物已经不能满足客人的需求了。她脑子里也一时想不出更多图案,便想了个绝妙的解决方法。
独家订制!
客人自己想要绣什么图案自己提供,便是绣人名绣自己的小像都可以,再在下边绣上锦绣坊三个字全当logo,无论衣服还是绣帕保证整个京城只此一件,成为客人最独特的存在。
束九原本还担心古人想象力不够丰富,做了两天发现是她自己缺乏想象力,有人把自己写的诗绣在衣服上,有人把自己画的画绣在衣服上,甚至有人敢把春宫图穿在身上。这可真是让她大开眼界,为之叹服啊。
果然,认为古人就一定保守真的是人们的错觉。
推出独家订制,锦绣坊生意更上一层楼。京城里其他绣楼衣铺纷纷关门。
云绣楼其实很早就撑不下去了,云影强自坚持着,依旧大量进绸布,如今欠了一屁股债,面临破产危险。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整整一夜,第二日一早便在云绣楼门前挂上一木牌,引来了无数百姓围观。
“谁能买下云绣楼,并将其一直经营下去,云影便嫁给他。”一个书生念道。
“哈哈,听说云家小姐可是大美人!”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大美人又怎样,看到没,将云绣楼一直经营下去,云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