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把鬼魂带回地府,交给鬼差,苏忆忍不住向鬼差问了问白衣女子,想着她只是忘了时间,并非不愿回地府,不应受严苛的处罚。结果得知白衣女子心愿已了,不久便可转世,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方丈山后,苏忆修炼愈加勤奋,看得延清这个师父都有些自愧不如,每每去到琅嬛阁,也只是去寻书,竹简见苏忆如此勤奋,亦十分欣慰。面对苏忆的问题,自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忆如此刻苦,倒也不是受了杜若的刺激,觉得自己修为实在低微,因为修为之事急也急不得,需要时间的沉淀。她能做的只是多学些法术招式,正所谓知识就是力量。没有人能一直保护她的,终究要靠自己。转眼就已入冬。
“下雪了。”苏忆正在林中打坐,突感有东西落在脸上,一睁眼,便看见漫天雪花飞舞。
苏忆走回竹屋,一推开门,便看见院中的石桌上正烧着小炉子。炉子冒着白烟,旁边两碗热茶,热茶旁一盘羊肉。
“徒弟快来,今天我们吃涮羊肉。”延清从厨房走出来,手中还拿了几叠配菜,招呼苏忆道。
苏忆从厨房中拿了碗筷,坐到石桌前,和延清其乐融融的吃起了羊肉火锅。
小雪飘飘,锅中热气腾腾,延清突觉少了什么,便道:“徒弟,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苏忆犹豫了片刻,但见延清目光灼灼,决定看在羊肉火锅的份上,去拿酒。
“干!”延清豪爽地说道。
酒过三巡,延清拿起旁边的折扇,折扇唰地打开,但见延清脸上微红,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此等美景,本仙君要赋诗一首。徒弟你听着啊。”
但见延清朗声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
又念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二。”
继续念道:“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忽过新丰市,还归细柳营。回看射雕处,千里暮云平。”
“三。”
“砰。”
苏忆这才抬头看去,对面空空如也,苏忆站起来,向前走两步,便看见延清呈“大”字倒在地上。
苏忆叹了一口气,习以为常地拖着延清,送他回了自己的卧房。
她这个师父,便是一喝酒便要赋诗,一赋诗便是念别人的诗,一念绝不超过三首,必定倒地。
“看来师父的心里藏着当将军的梦啊。”苏忆感叹道,“不过师父应该是个儒将。”
苏忆把碗筷收拾好后,从厨房中走出来。
雪这时逐渐停了,屋顶和树冠上积起了一层雪,苏忆环顾四周,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但见她手指轻轻一指,树上和屋顶积的雪便逐渐向空中汇集,逐渐聚成一个大大的雪球,白光从指间射向雪球,大大的雪球便开始下雪了。
雪球下,白衣曳地的女子撑着油纸伞,伞下的女子眉目含情、娇俏可人。
女子半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柔声道:“今日巧遇大雪封路,公子若不嫌弃,不妨到奴家家中暂时歇脚,等雪小些了,再启程也不迟啊。”
话说完,女子小心翼翼地抬头,不知看到了什么,复又低下了头,脸上带着红晕。
“这……这恐怕……不好吧。姑娘与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莫不是玷污了姑娘的名声!”穿着青衣布衫的男子结结巴巴,犹犹豫豫地说道。
“公子与奴家行得端坐得直,何须管旁人怎么说呢?”女子劝道,“奴家愿请公子到家中歇脚,自是相信公子的人品,公子推三阻四,倒显得奴家轻浮了。”说完眨了眨眼睛,眼里闪着点点泪光,愈发楚楚动人。
“姑娘哪里的话,姑娘善心,不嫌弃在下这个穷书生,小生心中感激非常。”青衣布衫的男子拱手道,“既然姑娘诚意相邀,小生再推辞倒显得小生迂腐。请姑娘带路吧。”
男子接过女子手中的油纸伞,两人亦步亦趋地走着。
走了几步,画面突然静止下来。
一个中年男子不知从何处走到两人面前,手舞足蹈地说道:“漫天大雪,让书生和女子不期而遇,这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她的目的何在?书生的命运又会走向何方?”中年男子顿了顿,道:“各位看官,让我们接着看下去。”中年男子退了几步,便消失了。
“姑娘,这便是你的家吗?”书生推开屋门,收了油纸伞。
“嗯,”女子娇羞地答道,“奴家家中简陋,公子切莫见笑。”
“不敢不敢。”书生摆手道。
“天寒地冻,公子想必饿坏了,奴家家中尚有些吃食,奴家这就给公子热一热。”女子说着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久,女子便拿着一盘肉和酒回到了屋内。
女子贤惠地给书生斟满酒,道:“公子快尝尝吧。”
书生加了片肉放入口中,嚼了两下,奇道:“此肉肉质鲜美,入口即化。敢问姑娘这是什么肉? ”
女子掩面轻笑,道:“公子再尝尝,若仍尝不出,奴家再告诉你。”
书生再尝了一口,却摇摇头:“小生实在惭愧,实在不知这是什么肉。”
女子竟十分吃惊的样子,片刻,便恍然大悟道:“奴家竟是忘了,公子未曾吃过,自是不知。”女子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