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狡辩?张福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你带着玉娴回沈府才出事的!”
“太皇太妃,您听少源解释!前几日祖母要少源今日带玉娴回沈府陪她用膳,少源一早就去陶府接了玉娴前往沈府,可谁知道王妃也到沈府中,她与祖母谈话之际发现耳坠不见了,故意激起祖母的重视,祖母不得已只能下令搜身。恰好少源与玉娴到祖母跟前,听说要搜身,玉娴表示受辱不愿接受,王妃就强行搜她的身,然后不知道怎么从玉娴身上搜出一封写有胡文的密信,然后……”
还不等他说完,隋媖贞就忍不住怒斥,“你当时为何不阻拦?”
“太皇太妃,少源有阻拦,可是您没见到当时的场面,祖母和婶娘以及衍弟都在场,王妃又是那般盛气凌人,少源真是有心无力。他们还不给玉娴解释的机会就把玉娴押回了陶府。张福公公去打听过,应该知道,文武百官以及数千将士都聚集在陶府审问玉娴,少源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您说少源除了来找您还能怎么办?”沈少源一张俊脸涨得通红,额头上更是层层细汗,就连说话的嗓子都是嘶哑的。
隋媖贞看清楚他此刻的样子,冲上头的火气突然间小了不少。
只是目光还是死死的瞪着他,“你真的没有与古依儿合谋?”
“太皇太妃,少源要是与他们合谋又怎敢跑来您这里?少源要是与他们合谋,那少源此刻应该是与他们在一起庆贺了!玉娴是少源未过门的妻子,如果少源心里没有她,那她被斩首少源也没损失,又何必管她死活呢?太皇太妃,平日里我是与王爷和王妃走得较近,可是他们做事非要把少源叫上,少源能拒绝吗?而今少源才知道,他们千方百计的拉拢少源,就是为了今日利用少源,少源真是痛心疾首悔不应当啊!玉娴现在被送去刑狱司,少源连她的面都见不着,这辈子不知道还能否与她相见,每每想到这,少源想死的心都有了!太皇太妃,求您救救玉娴吧,求您了!”沈少源说得情真意切,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痛苦难受的劲儿比哭还显得深情。
随着他比哭声还凄楚的声音,隋媖贞对他的怒火也彻底的没了。
坐回椅子上,她沉痛的叹了一口气,“哀家比你还想救玉娴,可是哀家也不知道该如何救她。胡人作乱,皇上和王爷对此深恶痛绝,恨不得将这些乱党尽数剿灭。这个时候玉娴与乱党扯上关系,那真是谁也解救不了的死罪啊!陶家于哀家而言,就是哀家在京城里的娘家,陶家对哀家的恩情哀家永生难忘,可如今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哀家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替陶家化解为难。任由皇上和王爷发落,那哀家必定成为忘恩负义之人,但皇上和王爷与哀家素来不和,他们恨不得把哀家撵出京城,哀家真的好无奈、好无力……”
“太皇太妃,就算救不了玉娴和陶家,少源也要替玉娴和陶家报此深仇!”沈少源捏着拳头重声恨道。
“你对玉娴真有那么深的感情?”隋媖贞双眼微眯。
“是!”沈少源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接着伤感起来,“少源早在多年前就对玉娴有了爱慕之情,只是玉娴心中只有王爷,少源虽然心痛,可是因为爱慕她所以只能祝福她,这也是少源至今一直未娶的原因。太皇太妃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我父亲,他知道少源心中一直装着一个女子,只不过少源羞于启口没有告诉他这个女子是谁。直到今年,父亲与御史大人书信往来,主动提到了少源与玉娴的婚事,您不知道少源得知以后是有多高兴,还大着胆子向父亲恳求,让他同意派少源来京朝贺天子。我本来没有勇气把爱慕之情向玉娴表露的,但得知王爷已另娶她人为妃后,我激动不已,这才鼓起勇气向玉娴表明心意。”
说完这些伤感的心事,他抬头认真望着隋媖贞,“太皇太妃,您说说看,少源平日里对玉娴难道不够好吗?”
“你对玉娴的感情哀家都看在眼里,玉娴也亲口承认你对她很是体贴和包容。”隋媖贞点头应道,见他还跪在地上,于是抬了抬精致的下巴,“起来吧。”
沈少源这才从地上起身,都顾不上拍拍膝盖处褶皱的袍子,赶紧又朝她躬身求道,“太皇太妃,少源就算不能救出玉娴,也一定要为玉娴报仇,玉娴死,少源也不会独活,所以恳请太皇太妃相助。”
隋媖贞眯着眸子再次将他打量起来。
片刻之后,她才道,“不瞒沈公子,哀家对古依儿不满已多时,甚至从来没有将她当儿媳看待过。玉娴和陶家今日之劫难,更是让哀家对古依儿恨之入骨,如果沈公子真想替玉娴讨回公道,哀家是可以与你联手的。”
“真的?太皇太妃愿意帮助少源?”沈少源悲痛的脸上立马露出惊喜之色。
“不过想对付古依儿并非易事,王爷除了宠爱她以外,她自己的警惕心也极高,哀家试探几次都没占到她一点便宜,所以你想对付她,一般的法子是绝对不行的。”
“这倒是,她的警惕心是真的极高,而且王爷还给她挑了几名身手高强的女护卫,最近虽然没见到她们,但我知道她们都在暗中保护古依儿,明着对她动手完全行不通。”沈少源失落的回道。
“所以我们只能智取。”
“智取?要如何智取?据我所了解,她也是极为聪明的人,一般的骗术根本骗不了她。”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