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的线索都在向一个方向聚集的时候,警备司令部那边出事儿了。岳江彻夜未归,卫处长给侦察队打了两遍电话,才问出确切消息来。
岳江带着六个战士,深夜十一点左右,去亚兰特大酒店的野太阳舞厅查一个开假军车的人,两点的时候,发过一个传呼,等打回去电话的时候,却没回音了。
理由倒是说得过去,至于在舞厅里干了什么,没人知道。
卫处长真火了,把两栖侦察队所有干部召集到警备司令部,猛训了一顿,分了十二个小组,在亚兰特大酒店周围撒开了排查的大网。
这案子得紧着查。万一,要是岳江被人弄死了,卫处长的前程也就毁了。
猪一样的队友,比猪还猪,在四战区查了一个偷渡的案子,立了个二等功,就以为本事上天了,岂不知道,五槐这边假军车走私地,可不是那些看见警察就吓得不敢动弹地的偷渡客,都是亡命徒,真敢拿枪跟你硬干。
叶绍洪把隆应启调到芙蓉洗头房这边,跟刀广义一起盯着那个翠翠,就和吕队长一起到了警备司令部,汇合了孙明、曲班长、郑群这一组,也到亚兰特大酒店查岳江失踪的线索。
早点儿找到活人是上策。
9点半,五个人进了地下二层的野太阳舞厅。里面没什么人,吧台那边只有两个前台服务生,百无聊赖地守在那儿,有几个大妈在收拾卫生。
叶绍洪注意到了那些夜场垃圾。那么多地安全套,还有那些扔得到处都是地手纸。这得有多疯狂,弄那种事儿,也不避人,就那么随便找个地方,耍浪,就跟那位混京城大院儿的作家书里写地一样,两个人弄到一起,干柴烈火,轰轰烈烈,天翻地覆,我是流氓我怕谁。
岳江有八成是打着查假军车的旗号,到野太阳舞厅来放纵了。
人性的弱点,没点儿正向驱动力的人,那些邪道的诱惑,能抵挡住的话,才是怪事儿。
或者,岳江是极端分裂的歇斯底里的性格,为了下半身的痛快,好走极端。
叶绍洪在卫生间搜得很仔细。岳江被人弄住,不可能在大厅,他还带着六个他挑出来的兵呢,要正面硬杠的话,五槐街面上混地还没谁能干过岳江。
肯定是暗地里下黑手了。
仔细找找,应该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死物会说话。
叶绍洪在洗手台下面发现了一根细绳子,这绳子经常用来绑麻袋什么地。
麻袋?
叶绍洪喊了吕峰队长。
会不会是被人用麻袋套头了?陆超和吕队长在歌山楼也干过这样的活儿。暗地里下手,麻袋这东西最好用,再能打的人,被麻袋套上了,也只能挨揍了。
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进了卫生间,拿着块抹布,擦洗手台,眼睛却乱扫。
叶绍洪看了那大妈一眼,那大妈的后背上,有四环标志。一件普通的奥运会纪念装,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五环。
盯紧她。孙明让曲班长和郑群先盯着,吕峰队长马上调老费和老周过来。
吕志、周新那一组得到大消息了,有一个毛巾厂的女工跟岳江跳过贴面舞,还躲在卫生间弄那种轰轰烈烈的很流氓的事儿,那女工怕有人命,把那晚上的事儿说了个大概。
吕峰让酒店经理找了个房间,和叶绍洪、孙明突审那个女工。
女工三十多岁,长得挺妖,说话声音跟邓某君似地。女工交待说,跟岳江认识以后,岳江一共跟她在卫生间弄了三回,还没戴安全帽,昨天晚上,两个人在一起跳了一个小时舞,时间大概是12点,在卫生间干那事的时候,碰上一个粗短眉毛,长得有点儿象猿人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那男人身上有纹身,应该是道上混地。
两个打了一架,粗短眉毛的猿人抵不过,跑了。女工跟岳江又弄了一回,在外面吃了烧烤,就一个人回家了。
吕峰队长问女工:“吃完烧烤以后,岳江回舞厅没有?”
女工说:“应该没有,我有点儿怕他,没多问,我走的时候,好象,他给人打过一个传呼,他还骂了一句,狗逼养地他找死。”
价值不是很大。岳江弄完了女工,应该又遇到了什么人,有可能是那个短粗眉毛地猿人又找人收拾岳江,更大可能是岳江跟另一帮人起了什么冲突。
岳江查了两辆假军车,那些走私地,挟私报复的可能性很大。
还得继续排查。
大案队那边通过赖三爷,找到了那位短粗眉毛地猿人,是北黑子,马大和马二叫来地人,在东北那一块儿混出点儿名声,是潜逃犯,杀过人。
中午,12点半,短粗眉毛被刑警逮着了,这家伙也是倒霉,去芙蓉洗头房洗头,正好撞到枪口上了。
短粗眉毛还以为自己杀人的事儿发了,被带到警局,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句实话也不说,问什么,就是三个字:不知道。
等到和那女工对质了,又心存侥幸了,说是跟女工谈朋友,遇上个不着调地,打了一架。
女工也没说实话,女工是流萤,晚上专门出来钓男人,跟道上混地小八,早就熟悉。小八弄了几件老物件,给了女工一件,短粗眉毛本想黑了女工的东西,却被岳江横插了一杠子。
这什么这是,三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烂事儿。
太搞了,扯上文物了,没什么价值的线索又起作用了。
小八这条线,警察们没盯,赖三爷帮忙盯着。要是真跟中原开河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