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皮袄的青年还真有货。
马三儿看得目不转睛地,纸墨店的老板也眼热,那玉,是古玉,不闪青,玉种特别纯。
正要问价呢,店里又进来了两位。
刚从日本回来的陶老爷子和陶毅。这爷儿俩,真有雅兴,在二道街跑了有七八家店了,就为了淘老物件儿,以玉引玉。
那位引玉的穿皮袄的青年,乐滋滋地拿了陶老爷子给的赏钱,问陶老爷子:“还有什么吩咐?”
“去把那个,就街口那个黑炭头叫过来。”陶老爷子笑呵呵地说完,就跟纸墨店老板讲开了古玉。
以玉会友,采玉、赏玉、琢玉,养玉,这讲起来可就有说头了,纸墨店老板赶紧请到里面的贵宾间,上好茶,待贵客。
叶绍洪和吕峰队长进了纸墨店,在里面的贵宾间,也跟着喝了好茶。陶老爷子兴致很高,讲了玉又讲了茶,真长知识。
隆应启喝了三杯,就忍不住悄悄地问叶绍洪:“班长,咱们查大案子,还要懂这些东西?”
叶绍洪招呼陶毅,跟隆应启坐到另一边,跟陶毅说:“你跟隆应启讲讲急与缓,奇与正,要不然,他以为跟特战旅执行任务一样,双方一照上面儿,就要动刀动枪地。”
陶毅坐到隆应启旁边,挺滋润地给隆应启续了茶水,拍了拍隆应启的肩膀,“隆哥,咱这么说,你呢,马上就要去陆军学院集训了,集训完了,肩上就要带牌子了,就肩上这牌子一戴上,就不一样了。”
隆应启说:“不对呀,陶毅,班长是让你讲急与缓,奇与正,你给我讲肩上的牌子。”
陶毅又拍了拍隆应启的肩,“你这也太急了,听我说完,急与缓呢,要是你今天就能戴上牌子,是不是最爽,这一急就是最带劲地急,可是你要知道,要是立不了三等功,那就白搭,这就要为了这急就要应当好,要下功夫,你练400米障碍,练射击,练综合课目,还要执行急难险的任务,得一样一样地做,因急而缓,有条不紊,循序渐进。”
隆应启还是有点儿糊涂,问叶绍洪:“咱这么坐在这儿,光喝茶,也喝不出子丑寅卯来。”
“你要知道,敌人狡滑狡猾地,就那些日本人,光抗战那十几年,从五槐运走了多少好东西吗?黄金、玉器、瓷器,那些老物件,能买下两个日本还不止,咱们的东西让别人给拿走了,咱不得拿回来,可是,日本人奸商地不要不要地,咱们能拿着枪去硬要吗?只能想办法,抛出一点儿东西来,再引出他们拿出更好的东西,这事儿,当然急,却只能徐徐图之,要是没点儿耐心,就不是抛砖引玉,就成了肉包子打狗,做赔本买卖了。”
叶绍洪听明白了陶老爷子讲玉讲茶的话,讲给隆应启听,也是很有说道。
就用案子当诱饵,引出在暗地里活动的人,这要是做成了,可就不只是喝喝酒庆庆功了,是福及后世的大买卖。
绝对地大手笔。
“还是洪哥高明。”陶毅给叶绍洪竖大拇指。
“班长,我这脑子不够用啊,方磊这方面比我强多了,干脆把方磊,对了,还有崔善成,张力,咱们龙山镇地都弄过来,一起办大案子。”隆应启高兴地跟什么似地。
“方磊,崔善成,张力,还有战庆刚,他们要抓紧把军校念出来,你好好看看我们手里的大哥大,你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方磊喜欢捣弄无线电,他考通信工程,要下死力学,崔善成考航空指挥,也不能耽搁,以后,特战旅的各型号直升机,光你们几个人弄不过来,人家米军一个航空师就几百架直升机,没有统一指挥哪能行,张力考情报侦察,这一项,特别重要,咱们搞情报侦察还都是初鸟,要学得东西多着呢,还有,战庆刚,学工程爆破,歌山楼那么高地大楼就那么呼地一下,就平到地下了,那要不好好学,就会出大差子。”
叶绍洪因为陶老爷子讲的东西,思路一下子开阔了,就更知道,魏教导当初是费了多大心思,几乎是琢磨透了他们这九个兵的性格特点,该考军校考军校,能提干就尽早提干,各擅所长。
陶老爷子要借这个机会,磨磨叶绍洪、隆应启他们几个的性子,光会动刀动枪不行,象歌山楼牵扯这么大的案子,刑侦方面的要多学一点儿,对付日方的间谍手段,也要多历练。日方是一些老成精的家伙,潜伏多年,相当不容易对付。
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时间,陶老爷子跟老顽童一样,领着叶绍洪他们把二道街转遍了,小摊上的小吃吃得不亦乐乎。
陶毅最会入乡随俗,跟着赖三爷卖起了豆腐。
……
玩资本捣弄罗刹国飞机的牟希钟,跟北河村的李文河坐到了一起。
有一位人物不得不提,李逗眼李副主任,就在李文河的北河酒店,跟牟希钟吃吃喝喝,还干那个了,跟罗刹国来的那些高挑有味道的小姐,翩翩起舞。
李文河李支书,跟在李逗眼身边,一口一个四哥,叫得倍儿亲热。他这便宜四哥,要是从档案上看,不假,李逗眼的档案里的父亲写的是李洪山,李文河的老爹是李衡山,李衡山、李洪山是纯血统的兄弟关系。
就因为这层关系,李文河才有底气在北河村说一不二。
牟希钟正是瞅准了这层裙带关系,才要做大文章。牟希钟看中的是李文河的那个食品加工厂。
还有一个人,牟希钟很想见一见,老藻。老藻的利旺进出口公司,业务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