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长吐一口气,逼迫自己努力争取:“陆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微小的嗓音,满是认真和严肃。
陆凌诠困惑的抬头,淡淡瞥一眼初白,却见女孩脸上通红,怯懦的缩着身子,双手微微颤抖,竟跟他说出这样的话。
“工作?”陆凌诠反问。
“我的工作……就是伺候您,满足您的需求……”初白低声解释。
陆凌诠无语,面色沉冷的将手里的书扔到一旁:“我现在需要安静。”
“那我安安静静站着,不说话,不给您制造任何噪音……”初白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没注意陆凌诠话语之中暗藏的赶人心思,她说完,果然一声不吭埋着头,站在那,像个雕塑一样。
话已至此,她却还是厚着脸皮不肯离开。
陆凌诠很少与人发火,见此,只能无奈摇头,心想她站累了,总会自己出去,便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数小时以后,已是深夜。
陆凌诠合上电脑,抬起头,活动活动脖子,却见那女孩还站在原地,微露出一抹讶然,他看看手上的表,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不由对她刮目相看。
“你要站到什么时候?”陆凌诠往后靠在椅子上,灯光将他的气质衬托的清冽如湖风,男人睥睨下方的小白兔,平淡无常地问。
初白站得双腿发麻,早在一个小时前,她就打算默默出去,能在陆先生的书房待这么长时间,也算对陆太太有个交代……
可她的腿……
又酸又硬,完全动不了……
“对……对不起……”
初白急忙弯下腰,双手抱住自己的腿,提起来,往后迈出一步,模样着实狼狈。正当她打算去搬前面的腿时,却发现两只脚都使不上力,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初白自觉丢人,焦急的捶了几下小腿,窘迫的扬起头看一眼陆凌诠:“对不起,您稍等一下,我、我尽快离开……”
陆凌诠睨着她,冷眼旁观,好半天,妥协似的嗯了一声。
初白就跟双腿废掉一样,靠两只手一点点挪到门边,顺着墙壁爬起来,打开门,慢慢挪出去,她回头朝陆凌诠歉疚的鞠了一躬,然后逃命一般离开。
陆凌诠冷漠的看着,看着,直到那女孩的影子消失在门后,才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
……
可还没几分钟,门竟又被敲响了。
男人压住内心的不耐,尽量礼貌道:“进来。”
过了会儿,刚才逃出去的女孩,凄凉地跪在他的门口,垂着头:“陆先生,求求您,留我在这过夜吧……”
陆凌诠望向初白,眼底流露出细微的烦躁。
“对不起,跟您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可是,可是我……”初白用力憋住眼眶里的眼泪,不知从何说起。
她原以为,只要陪陆先生待一会儿就可以了,可刚才出去,竟被陆太太逮到,陆太太发现她没能在陆先生的房间留宿,直接甩给她一句话,明早滚蛋。
初白怕极了,她怕丢到工作,怕身无分文,怕无法履约后悔终生……
无数情绪涌—入她的大脑,她顾不上自己的脸面,顾不上自尊心,再次敲开了这扇门,用最卑微的姿态,做最后的努力……
这一个月,即使堕入地狱,她也要挺过去!
“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初白吸了吸鼻子,“给您带来了困扰,真的很抱歉……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
后面的话,初白委实难以启齿。
即使已经迫入绝境,还是说不出口。
陆凌诠面无表情地打量眼前的女孩,不通世事,手法笨拙,唯唯诺诺的缩在墙角,没有诱惑,没有搔首弄姿,反而局促不安,惶恐不已。
这些细微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突然发现,这女孩比他猜想的单纯,有点出乎预料。
陆凌诠不清楚姜沫瑗想干什么,也不明白眼前的女孩,为何答应姜沫瑗的要求,但她们似乎密谋了一件事,把他算计了进去。
男人突然油生一丝趣味,唇角淡淡勾起,朝对面的女孩说:“进来,把门关上。”
初白仿若幻听一般仰头,就见陆凌诠起身走来,将她从地上牵起,顺手将门锁上。
身后门锁咔哒落下的声音传来,初白的心跟着悬到了喉咙眼,无来由觉得恐惧。
她莫名想起智琦告诉她的那些话,心里砰砰乱跳,忽然觉得男人的笑容分外诡谲。
不等她说话,陆凌诠修长的手臂撑在门上,将她完全堵在门后,他低头仔细凝着她,看了会儿,说:“你叫什么?”
“侯、侯初白。”初白低头回答。
“多大了?”他不动声色的继续问。
“十八……”
“哦。”陆凌诠浅浅应了一声,又问,“姜沫瑗找你做什么?”
“呃……”初白被问得窘迫不已,低下头,遮住脸上的酡红,支支吾吾,老实回答,“满足您……的生……理需求……”
陆凌诠轻笑,像听到无比滑稽的笑话,压低嗓音问:“那她怎么不来?”
“啊?”初白僵住。
瞧她似乎没听懂,男人又强调一遍:“作为妻子的她,为何不来?这不是她应尽的义务么?”
“我……我不知道……”初白完全傻眼了,她一直以为,陆先生与陆太太关系不好,陆太太才会出此下策,可听这话的意思……
是陆太太不愿接受陆先生?
难道琦姐的猜测,是真的?!
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