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诠皱皱眉:“你房间暂时住不了人,就睡这里。”
“那您?”初白担忧。
“谢谢邀请。”陆凌诠微笑道,“我睡书房。”
“……”初白语塞,红着脸点点头。
“早点休息。”
说完,陆凌诠转身准备离开。
初白凝着他的背影,心里怪怪的。
男人走出去两步又停下,回头问她:“初白,让你哥娶个妻子,怎么样?”
初白微微愣了下,转而想起今天的一幕幕,苦笑道:“如果您能撮合一门婚事,当然好了。”
男人凝着她的笑脸看了许久,转身出去:“我知道了。”
……
将近黎明。
初白洗漱后躺在床上,根本不能入睡。
脑子里一遍遍播放着刚才经历的种种。
不间断回忆起陆先生出现时,她的泫然欲泣,全身心依赖,以及陆先生的平静。
心里的幸福渐渐生凉,慢慢生出恐惧。
有哪里……
不对吧?
初白这才意识到,因为这件事,她的心完全被那个男人攫取了。
而陆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攻坚!
即便看见她衣不蔽体,只能用别人的衣衫裹住自己,不说深究一句,连看也没正经的看几眼。
一切行为,仿佛按部就班的工作,不夹带私人感情。
对那个男人来说,初白失不失节,根本无足轻重!
女孩意识到这一点,眼泪已经不受控地流下来。
他不是去救她,而是去展示肌肉么?
而且,他有妻子啊……
……
……
初白抱着枕头哭了一夜,早上起来时有意拖延许久,避开陆凌诠。
姜沫瑗瞧见初白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将人叫到身边坐下,低声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初白望着姜沫瑗关怀的模样,心里愧疚丛生。
她摇了摇头,但想起自己昨晚定下的誓言,又慢慢张口。
初白决定破釜沉舟,快刀斩乱麻,赶快离开这个不祥之地!
在喜欢上陆先生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工作已经变质了。
此刻,在一条歧途越走越远,无法止步……
“昨晚,我被我哥雇来的人掳走了……”初白垂下眼睫。
“什么?!”
姜沫瑗容色大变,立刻意识到,她所看见的情况是陆凌诠的自导自演!
可他为什么帮初白隐瞒?!
难道是怕初白引起事端,被借故赶走吗?
姜沫瑗越想脸色越是铁青!
“除了侯初白,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安惟言,是安光耀的养女。”初白将自己隐瞒的秘密道出。
这些事,她不想提;
那些人,也不想认。
“安惟言?”姜沫瑗的手指不知不觉抓牢!
她脑中浮现出在陆凌诠抽屉里找到的相片,背面豁然写着三个字:安惟言!
“我的养母叫罗菲菲,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安昕,一个叫安昱。昨晚来这里劫我的,就是安昱……”
初白麻木地说着,只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让姜沫瑗果断放人。
在离开安家的那一天,初白已经决定和他们断绝关系,往后再不提及他们。
可最后……
还是要提到那个名字,提到那些人。
再借由安家的名声,离开这里。
“我哥知道我在这里了,继续留下去,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种麻烦。”
女孩扬起头,将自己抛掉的姿态重新拾起,定定看向姜沫瑗,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您不会喜欢家里三天两头出事吧?陆太太!”
姜沫瑗朱唇微颤,气得浑身发抖!
她颤颤抬起手,指着门外大喝:“滚!立马给我滚!”
这一切太过巧合,巧合到像是蓄意安排!
作为始作俑者的姜沫瑗,现在却一头乱麻,油生出一种被设计了的感觉!
魏姨将初白的证件还给初白,意味深长地瞅她一眼,转身叹息离开。
初白孤独地站在客厅里,低头摩挲着手中证件,勾出苦涩的浅笑。
终于可以走了,真好。
……
……
姜沫瑗气冲冲回到房间,锁上门,拨通陆凌诠的电话。
女人失控地质问:“你什么意思?!侯初白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吧?陆凌诠,你竟然利用我?!”
“……”电话那头安静无声。
“你看上她就算了,引诱我出面为你们做嫁衣,会不会欺人太甚?!不过很不幸,你的小床板比你诚实,她已经主动告诉我,等不及了,要离开这里,要甩掉你,懂么?!”
姜沫瑗适时撒了点谎,试图将对面的男人激怒,从他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对面人就是不出声,姜沫瑗急了,怒声不止。
“我警告你!如果我被抛弃了,绝对会跟你鱼死网破,誓不罢休!绝对让安惟言身败名裂,永远没脸出门!”
陆凌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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