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捂住通红的脸,薄薄刘海盖住女孩绽放的眼神。
她紧咬下唇,憋了许久,才阻止住喉口意欲喷发的心思,不让那些隐匿的话吐露出去。
“这样不好吧……”
初白嘴上说着不好,心里已经回答一万遍好:“越数越清醒……”
“这样吗?”陆凌诠困惑。
“要不,您录个一分钟语音,我循环着听……”初白咬住食指,憋住心底的激动,提出一种不用太麻烦他,又能解相思之苦的方法。
不过,陆凌诠的关注点倒是别开生面,弱声叹息:“‘您’啊……”
夹带怨念的叹息,竟有种在求宠的感觉。
初白想起白天的话,意识到他的不满意,赶紧认错。
“对不起……”
陆凌诠只是淡淡浅笑,轻声安抚电话那边的女孩:“乖,把眼睛闭上。”
“嗯……”初白听话的躺好,闭上眼睛。
“我陪着你,睡吧。”
“嗯,晚安……”初白不舍地道别。
“晚安。”
电话没有挂断,两人都不再说话。
初白将手机放在枕边,虽然对面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动,但她知道,陆先生就在电话那边。
心里无比安心,满足。
……
……
月色寂静。
陆凌诠枕着手臂躺在床上,目光虚渺地凝着远处,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看过的档案。
单薄的文件袋里滑出一张生活照,他弯腰从地上捡起,细细打量照片里熟悉又稚嫩的小女孩。
五岁的模样,如此熟悉。
从柜子上取来那张看了多遍的照片,薄薄的纸片在手中辗转,灯光朦朦胧胧映在纸上,左右迁移。
陆凌诠翻至背面一看,上面写着:安惟言。
安惟言……
男人望着那三个字眼陷入沉思,脑中一bō_bō回忆倾袭,他的目光颤了颤,手中一握,将照片揉碎在了掌心。
这时,楼上蓦然一阵爆响!
玻璃撞碎的声音,震耳欲聋!
陆凌诠拧眉,顿了不到半秒,脑中立即窜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猛冲下床,顺着楼梯直直攀上阁楼,冲进屋里一看,黑漆漆的房间,空无一人!
侯初白,不见了!
陆凌诠扫一圈室内的景象,窗前横着一把椅子,玻璃大大小小碎了一地,他打开灯,没有发现潜藏人员。
男人转身将房门从里面锁上,冷冷凝着坏掉的窗台,还有扯碎的纱帘,怔怔出神。
眸色渐深,沉冷如潭。
他旋即接到一个电话,向他禀报情况:“陆总,候……”
“知道了,直接说。”
陆凌诠平静地打断对方的说明。
“我们已经追踪到绑架车辆,需要拦截吗?”
陆凌诠默了会儿,淡淡说:“不要声张,先跟着。”
“是!”
那边人挂断电话,立刻给陆凌诠发来实时定位,告知他现在的动向。
陆凌诠望着手里的信息,沉沉吐了口气。
他疲惫地坐在女孩的床上,揉了揉眉心。
屋里其他人听见动静,都从梦中惊醒,一窝蜂冲上阁楼,堵在门外一片喧哗。
“你们都听见了吧?是这里传来的声音吧?”艾琳抖抖索索地说。
“初白怎么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发生什么事了吗?”吴晴小声抱怨。
“好像是玻璃撞碎了,我的老天,她不会跳下去了吧?”魏姨担忧道。
“不可能,你们别乱说!”董尤低声阻止。
“太太?”
“太太!”
姜沫瑗披着衣服走上来,瞧见他们都围在门口,冷冷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
“不知道呢,敲半天门了,没人回应。”魏姨说完,又在门上敲了几下,“初白丫头,初白丫头,你醒了吗?”
姜沫瑗皱皱眉:“大声点。”
魏姨哎了一声,加大音量敲门喊人。
屋内。
陆凌诠坐在床上,低头快速发出数条信息,不理会外面的吵闹声。
直到事情安排妥当,他才将手揣在兜里。
慢悠悠站起来,扫一圈屋内。
看到躺在地上的椅子,陆凌诠挑了挑眉,脚一拨,将椅子扶起来,又蓦地一踢,把它踢出去老远!
椅子飞出撞在墙上,发出剧烈的响动!
外面人听见动静,吓得噤了声,齐齐往后闪躲半步。
他们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刚停顿几秒,里面又是一声巨响,连着整栋楼都仿佛震了震!
陆凌诠轻飘飘地绕着房间走了半圈,妥帖的将初白的东西整整齐齐收好,塞进壁橱,然后把房间里的家具砸了个稀巴烂!
外面人听见房内响声断断续续,时大时小,又无人开门,吓得低呼阵阵,焦急不安。
姜沫瑗脸色铁青,朝董尤使了个眼色,让他直接将门撞开,看看侯初白到底在发什么疯!
董尤撸起袖子,大叫一声,攒了攒力正要冲撞上去!
房门豁然打开,陆凌诠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后,阴冷地打量外面那些人,略看了几秒,闲闲说:“围在这里干什么?我吵到你们了?”
“先生……”
外面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不敢想象陆凌诠会在初白的房间,而且,制造出这么大动静……
姜沫瑗深呼一口气,转而笑问:“凌诠,这么晚了,发生什么事了?初白她……”
“不听话,骂了几句。”陆凌诠不以为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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