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栖坐在他的幽雨庄室内,看着剑架上的那把青冥剑。
他的视线扫在了剑把上,剑把上的那个饰物早就已经不在了。
李苋儿将剑给他的时候,那个饰物就不在了。
当年他很疑惑,桪儿最珍惜的东西为何不在了?
李苋儿告诉他,玉麒麟遗失了,遗失在李奕的墓园。
乙桪和朝廷禁军在打抖中,剑把上的掉绳被朝廷官兵一刀给斩断了,玉麒麟遗失在当场,她来不及拿回来。
李苋儿告诉他,之后她去那里寻了,可是没有。
那是乙桪的东西,怎能遗失。
萧景栖不允许。
是,这么多年来,他在找那个东西,从不放弃。
不只是因为桪儿很重视那个佩饰,更是因为它是师傅崔伯渊送给桪儿的。
崔伯渊对桪儿很偏爱,少年时的萧景栖有些不明白。
他曾问师傅,“我才是你的弟子,为何要将那么好看的玉麒麟给桪儿?”
崔伯渊满脸不悦,冷声对他说,“因为桪儿需要它。”
“为什么桪儿就需要它?”
萧景栖很不解,但崔伯渊阴沉了脸对他,埋怨他,“你咋这么多问题。”
从那后,萧景栖不再问了,因为他看到桪儿确实很喜欢它,把它吊在剑把上,每日都会抚摸它。
他看到桪儿开心,他也就开心了。
他的思绪拉回,将青冥剑从剑架上拿下来,轻抚着剑身。
如今剑依旧在,玉麒麟却无踪迹了。
他必须拿回它。
沉静的屋里传来叩门声,萧景栖淡淡地朝门外一句,“进来。”
程由走进后恭敬有礼,说道,“侯爷,南宫已经办妥了。”
萧景栖略略点头,冷然应了句,“嗯。”
程由没立刻走,而是愣在了哪。
萧景栖抬眸看他,“还有事?”
程由静静地道,“高府的大小姐高璃可能要成为咸阳王妃了。”
萧景栖没任何表情,将剑放到剑架上,随后才淡淡说道,“高扬想在朝廷争权夺利,嗯,是个不错的主意。”
程由带着疑惑,轻语道,“侯爷是说,高璃有孕是高扬私下赞成的?”
萧景栖瞟了眼程由,冷笑,“你以为拓跋僖真喜欢高璃?”
程由摸了摸后脑,有些不明深意。
萧景栖走近程由面前,是笑非笑,“大魏朝廷的事,你知甚少,咸阳王的心事你也不懂。”
萧景栖再次渡了一步,回看他,疑问,“你可知四年前冯氏太后将拓跋宏幽禁了一段时日是为何?”
程由摇头。
萧景栖拧眉,正色说道,“当时的拓跋僖已经猜出了冯太后的意图。”
程由还是不解,疑问道,“什么意图?”
“冯氏太后想费了拓跋宏的帝位,拥立拓跋僖。”
萧景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处有一丝复杂的笑,而这个笑,程由看不懂,但他此时已经明白了侯爷接下来的意图。
沉默一会儿,程由才意识到侯爷话中的意思,他道,“侯爷是说,高扬在拥立咸阳王?”
萧景栖只是一笑,并未给程由答案,他再次坐回到书案前,视线依旧放在那把剑上,随后才冷冷一句,“当年,高扬还不过就是个镇将。”
他的唇角再次轻抿冷笑,这句话好像是在说给程由听又似在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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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来到我面前,当她说府里传来消息,我母亲在府里摔倒了,不省人世,我满脸惊讶。
听她嘴里的口气,母亲难再醒来。
我亲自上太和殿,对拓跋宏说要回府去看望母亲,拓跋宏只是柔声地答应了我,其他的也不多问什么。
我回府匆匆,直奔母亲的院子。
林嬷嬷在我面前跪拜,道说了缘由。
她说,她陪母亲在府中园里活动身子,走到园中石桥的时候,碰到迎面而来的大小姐高璃。
高璃不只不尊敬母亲,还口语相冲,说她马上就要是咸阳王妃了,让母亲给她让路。
母亲虽是长辈,但还是忍气吞声,侧过身子让行。
可谁知大小姐走过时,母亲突然脚滑从石桥中滚落,以致昏迷不醒。
高璃傲娇地说并不管她的事,是母亲自己脚滑没站稳。
听到这,我似乎清楚明朗,母亲的昏迷与高璃脱不了干系。
哪有脚滑一说。
林嬷嬷又不敢当场指认高璃的行为,只是在我面前悲伤。
看着母亲那暗淡苍白的脸和垂死的样子,心情已经极为愤怒。
我猛然站起往高璃的院子直冲,我要找她讨个说法。
我已经容忍不了她了。
当年她的阴谋和杀人的经过我历历在目,如今我真不想替她隐瞒下去了。
冲进她的阁楼门槛,我见她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桌边喝茶。
她已经知道我回府上了,见我进了她的屋,也没一点君臣之礼,只是淡漠地看我一眼。
我可是当今皇帝的贵人,见到我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可见她是如此傲慢。
我站住脚步,冷冷地叫住她的名字:“高璃!”
她扬一扬脸,淡淡一笑,“贵人回府了啊,不知驾临我这小院子,可有事?”
我冷声道,“怎么,高府大小姐做了错事,还一点都心慌?”
她似笑非笑,似有几分不信,“看贵人说的,我高璃能做错什么事?”
我嗤声,“心知肚明,还需本宫说出来。”
她一脸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