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栖一直没动,只是静坐着看着那些糕点。
“怎么,白郎中不尝一块?”显弯着嘴角温笑道。
萧景栖异常安静的这才慢慢拿起一块放进嘴里,那神情让人恍如冥想他在品尝稀世食物一般。
他这是觉得他手里的糕点可贵,是这样的吗,还是我理解错了。
我愣了愣神,忙喝了口茶水来掩饰自己的神情。
~~~~~~~~~~
那块楠木的木方到底出自何处,我一直心事重重。
漫步在行宫里,我仔细地观察着宫殿里的墙壁,梁柱,以及各种装饰。
希望能找到和木方上的花纹相似的地方,或许找到这样的地方,就会有答案。
行宫宫殿外各处朝廷的禁卫岗哨都有人,我怕自己过分的搜索引来他们的疑惑,只好作一边欣赏宫殿一边察看。
萧景栖一早便没见到人了,不知去了哪,也不知他答应我帮我找,可有线索了。
这一日过去,我没有任何线索。
夜晚时,我再一次入了恶梦,我还是梦到了那幽黑深长的甬道,从黑暗中突然闪出来一双满眼眶红色血丝的眼睛,把我再次从梦中吓醒。
我惊吓的神情让在寝宫中守夜的瑛琳着实为我担忧。
我控制不住的害怕,颤动。
瑛琳一直呼道我,“主子,主子……”
我双手抱着头,头疼难受,眼睛迷糊,看不清面前一样。
我一直在听到瑛琳在惊慌,在跟秋云说话,“快去唤白郎中来看看娘娘……”
这种头痛难受的滋味犹如那次在高府,让我无法安宁。
我能感觉到床边有抹淡淡的清香,感觉到他温暖的手抚上我的头。
他或许在给我施针……
我晕沉沉地睡了过去,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箫声。
是他在我床边吹曲吗,还是在窗外……
等我清醒睁开眼,又是一日。
瑛琳说,我昨夜把她吓到了,她说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我如此头痛过了。
“主子,奴婢已经跟少爷说了,少爷去白道城禀报皇上去了。”
听到瑛琳这句话,我心情烦怒,轻嗤了她一声,“多事。”
瑛琳没想到我竟会如此发怒,被我厉声喝得一愣一愣。
“出去!”我冷声淡漠。
她福身一礼,静静地退了出去,在她出去前,我瞟了她一眼,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贾太医也来给我探了脉,说我惊梦,身子虚,要调理。
在秋云给我端上药时,我一点也不想喝。
我端坐在暖炕上,透过窗户看着外边,树上的鸟在轻飞又落下,似乎在树枝上欢乐玩耍。
秋云在一旁恭敬地端着药碗,说了好几句,“娘娘,喝药了……”
我的眼里只有外边树上的鸟儿,她的话我完全没听进去。
“朕来喂容儿,容儿可愿意喝?”
一道舒适的暖声传来。
我回过眸,秋云正向走来的拓跋宏恭礼。拓跋宏将药碗从她的手上拿了过去,坐上暖炕,担忧地看着我。
我正欲起身给他行礼,他一把按住我,“容儿身子不舒服还行什么礼,这些礼节在朕面前大可不必。”
“皇上怎回来了?”我抿嘴淡笑。
他拿着勺子舀了一勺药水,送到我嘴边,温润地说道,“容儿病了,朕怎能不回来,把药喝了。”
我被他的柔情暖化得听话一般喝起药。
拓跋宏看着我喝了药,那双眉眼带着满意的笑。
“朕真怕不在容儿身边,容儿不知好好爱护自己。”他再次舀了勺药认真地看着我。
“皇上,让你担心了,臣妾会好好爱护自己身体的。”我温柔一笑,默默地看着他。
喝过药后,拓跋宏陪我下了会棋,闲聊一些有趣的话后,他便让我去休息会儿,怕我太累。
等我醒来时,已经傍晚时分,我走出了寝宫门,站在行宫的宫墙之上,静静地望着不远处宽阔的校场。
显和恭懿正在那些军队面前,看着将领在操练兵卒。
我静静地观望着那些体态健壮的士兵,有力地挥舞着大刀。
“皇嫂,怎到这来了,虽有些阳光,但还是寒冷得很,小心冻着身子。”
莹玉漫步而来,她露着淡笑关心我道。
我披着厚厚的羽服,没有一点冷意的感觉。
我笑着道,“没事,只是走走,在外面透透气。”
莹玉和我并排站在宫墙之上,扶住石栏望向了那下方的雄姿。
我见她一愣一愣的笑,随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显。
我微皱起眉头,有些看不透,莹玉不是对大哥高首文爱慕吗,怎么又是显了呢?
在那时的蹴鞠上,她看大哥高首文在赛场上时那欣赏的表情我还犹记在心。可一转眼,她对显又是这种表情了。
少女的心事真是让人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