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十多个人安置下来需要一处比较大且比较隐密的宅院,江海选择了陈家,看起来越是危险的地方,也许越是灯下的盲点,越是安全。
陈家很大,江海选了一处大的厅堂,放了十来张床,把这些已几乎看不出人形的人放到床上。
“大哥,那人不是呼延雄关先生。”江海看了楚风扬从那间有阵法的房中带出来的人,红着脸说。
楚风扬不置可否,“你看看其他的人里面有没有呼延雄关。”
江海查到第十一个人的时候,终于找出了呼延雄关!
“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江海一脸懵逼。
“那修士修习阵法,功法厉害,自然会玩点障眼法。不过他如果小心些,没有那么自大,把呼延雄关从那地牢里调出去,我也是找不到救不出的。”
江海立即着手开始治愈这些不成人形的“囚犯”,肌肉筋腱受损还好办,有的人中的毒却是相当古怪,而呼延雄关手脚和一目俱毁,金丹被碎,全身经脉极其混乱,身上中的毒绝不下于七种!绝计是无法再修行,能够活下来,就已万幸!
“按理说,于北翼的事情,呼延雄关也不用受这么大的罪?难道上官明月另有所图?”楚风扬说出了困惑。
“我也不知。他马上就要醒了。他醒了一问便知。”
就在此时,隔了几床的那个几乎碎掉的人形突然动了一动。他的灰黑而尖利的指甲毫无征兆地全部脱开,飞射过来!
那人的手指竟是全被削去,安了一种强力的卡簧,只须一振,十指的指甲就象暗器一般直射向楚风扬和江海!
与此同时,此人的体内突然飞出一张血色的黑符!
黑龙会的黑死符!
这黑死符一遇空气,就象一团烈火突然遇到了寒冰一般,突然爆裂了开来,里面的烈性毒药陡地散发在空气中。
他根本就是要这里的所有人都死!包括他自己!
竟然这里面还有使用苦肉计的奸细!
可惜这个弑手面对的这个大陆最顶级的修士,当然不可能得逞。楚风扬手一招,所有的暗器和爆炸就象突然陷进了棉花堆里,他已将这里的空间做了几道门!
那人毫不犹豫地喉咙动了一下。
江海忙飞了过去。
“他已萌生死志,毒是藏匿在他的牙齿里的,见血封喉。”楚风扬摇摇头道。
“弑手?”江海问道,“我听说不少弑手都有这样的自弑手段。”
“应该是了。他们的精神已被那修士全然控制。”
江海暗想自己和大哥比起来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楚风扬仿佛看透了江海的心思,“你要忙着救人,所以没有注意观察,这里面这人的伤势看起来很重,其实伤的都是皮肉,他的手指甲也尖得相当怪异。我神识可以覆盖整个宅院,自然会发现他有些异常。”
江海点点头,继续医治。
呼延雄关是在第三天完全醒过来的,他认出了江海。
“呵。呵。我怎么在这里?”呼延雄关睁开的独眼里仍是警觉和冷意。他非常清楚残害他的人的能力。
“我可没本事救得下呼延先生,但我大哥可以。”江海道。
楚风扬温暖的声音响起:“我叫楚风扬,不知呼延先生是否可能告诉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三清门的楚长老?”呼延雄关的独眼闪出微光,楚风扬早已名满天下,差不多是传说中的人物,呼延雄关也是如雷贯耳。
楚风扬使了几记三清门的剑法,也吐露了掌中的异火,呼延雄关才真正相信——谁有上官明月和慕容清水这样的对手,都会被折磨成神经质。
“我——”呼延雄关就要起身,哪知浑身痛得难以复加,一口气就堵了咽喉。
“你有何事?可以慢慢说。”楚风扬一叹,这也曾是叱咤风云的名士,却落到这般田地!
“求楚长老救我的儿子!”呼延雄关终于把话说得完整。
楚风扬一凛,蓦得想到,那修士这般对他,必会去呼延家族,拿其亲人来威胁,这是足够卑鄙也足够无耻的手段。
“我妻子已经自尽,大儿子他们已在我面前将他肢解,现在还有小儿子和我女儿在他们手里,求楚长老救他们一救,呼延雄关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他们是谁?”楚风扬寒声道,这事确已让他心生弑意——任何造出这种人间惨事的人,都不应该活在世上!
“抓我的人是慕容清水,折磨我的人是凌落和上官明月,他们想得到我呼延家世传的麒麟门的一块腰牌!”
楚风扬冷冷道:“一块腰牌,也是身外之物,你给了他们,也不用受这种罪,莫不是你仍贪念那莫名的宝藏?”
“楚长老,呼延虽不才,但绝非贪图富贵之人,但这家传宝物,是万年前救下呼延全族的修士所托,不遇那人,断不可献出!关于这腰牌,呼延已知不是他们对手,已用横断将其在记忆里全抹去!”
“‘横断’?这是强大的意识控制能力,你怎么会这种能力?不过如果你没有这种能力,以慕容之能,你应该难以守住心中之秘。”楚风扬皱着眉头。
“是救我家族之人传下来的心法,不错,我所知道的已全告诉了他们。”
“横断法?”江海第一次听到有这种法。
楚风扬点点头,“我也只是听说有这种把自己记忆有选择地去掉的法门,据说很伤神念神识,用得不好,就成了痴呆。你现在也不知道这腰牌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