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寞蹙眉道:“我想要知道,这是师弟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大部分同门的意思?”
蔺少捷道:“以我与师姊的关系,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段日子来,早就有不少人对掌门宁死不退的态度心怀不满了,只是她积威已久,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风歌寞哂道:“但是今日青阳殿中,高喊殊死一搏的人可是不在少数啊?”
蔺少捷嗤笑一声,道:“主要的那些人根本就是师伯她自己安排的,其实大多数人只是做做样子,在面子上配合一下而已。”
风歌寞道:“师弟或许忘记了,妙月师伯已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方师姊。”
蔺少捷笑道:“柳师姊说得不错,但不可否认,现在门中做主的还是妙月师伯吧?”
风歌寞稍一沉吟,便道:“说说你的计划吧?”
蔺少捷目光凝重,紧紧地盯住了风歌寞,问道:“师姊可否先给我一个准话?非是我不相信师姊,实在是此事还关系到其他人,我不能擅自做主。”
风歌寞道:“先前劝说妙月师伯的时候,我的意思,也是暂避巫教锋芒,以图后续再起。”
“好,既然师姊与我们是一条心的,那我也就直说了。”蔺少捷大喜道:“其实也没什么计划,只要擒下了师伯,再以她的名义下令众同门离开晴山便是,之所以先前不曾实施,便是忌惮她修为出众,又有七色剑在手,门中没人能有把握一举成擒。”
风歌寞心中权衡片刻,道:“好,明日青阳殿中议事,妙月师伯若是仍旧坚持己见,不肯撤离晴山,我会出手。”
蔺少捷道:“有师姊相助,必能万无一失,我先在此替众多同门谢过了。”
风歌寞道:“今日我与巫教之人动手,法力颇有损耗,师弟若无他事要说,我便要休息了。”
“那我便不打扰师姊了。”蔺少捷心中虽是不愿,也只能告辞离开。
……
房间里,风歌寞站在窗边,看着院中山花烂漫,沉默不语。
识海之中,莫云踪问道:“思思,你觉得你那师弟的想法怎么样?”
“唉。”柳思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若是掌门师伯始终听不进劝,也只能如此了。”
莫云踪道:“不过你这个师弟,可是很不寻常啊。”
“哎呀,云哥哥。”柳思月不满地道:“我只不过以前对他比较照顾而已啦,根本没有其他的关系,你实在不必特意针对他。”
“呵,不是我针对他。”莫云踪轻笑一声,道:“他知道这么多关于季珺瑶的事情,你没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吗?”
柳思月不解地道:“或许是别的长辈告诉他的呢?师弟方才不是说了吗?如今门中对掌门师伯心怀不满的人,不在少数。”
莫云踪笑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现在我们手里的牌太好,怎么打都不会输。对了,思思,入夜之后,我打算再去探一探那座界天神塔。”
柳思月嘿然一笑,道:“怎么,云哥哥,那副对联,你对上来啦?”
莫云踪道:“没有,我打算让小寒出手,强行破开井中的禁制。”
……
夜深人静,幽月无光,风歌寞悄然离开房间,一路疾行,再次来到界天神塔之外,正要入塔时候,心中倏然一动,低声喝道:“陆小姐?出来吧!”
“哎,风公子,你怎么知道是我啊?”随着一声娇嗔,暗处走出了一个少女,正是陆青冥。
“想学别人跟踪,你还得多修炼几年。”风歌寞哼了一声,又道:“那时倚晴镇失火,我没找到你,可是担心得很啊!”
“嘁!你会担心我?”陆青冥冲着风歌寞做了个鬼脸,道:“师傅担心我还差不多。”
风歌寞问道:“说吧,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寒姑娘与她兄长可是平安?”
“放心吧,他们两个没事。”陆青冥倩然笑道:“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可就说来话长了!”
风歌寞道:“那就长话短说。”
陆青冥笑道:“可是其中过程曲折,若是省下了篇幅,难免会有所遗漏啊!”
“罢了,现在不是谈话的时机,先入塔再说吧!”风歌寞叹了口气,忽地又道:“玄素姑娘,你在吗?”
“我在,有什么事?”风歌寞话音才落,只见夜空中身影晃动,释寒曦飘然而落。
“师傅。”陆青冥欢叫一声,跑上前去搂住了释寒曦的胳膊,道:“师傅,我可想死你了。”
释寒曦温柔一笑,宠溺地揉了几下陆青冥的长发,道:“你无事便好。”
风歌寞轻咳几声,道:“玄素姑娘,你和我一同进去吧,陆小姐修为不够,要劳烦你带着她了,正好我也需要你帮手。”
释寒曦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道:“好。”
陆青冥嘻嘻一笑,道:“还是师傅最好了。”
“就你话多。”风歌寞瞪了陆青冥一眼,又道:“玄素姑娘,一会我施法之后,你便立刻带着陆小姐与我一同进入塔中,以你的能为,当是轻而易举。”
释寒曦道:“我明白了。”
“好,开始了。”风歌寞说罢,以血施法,使得禁制塔上禁制暂时失效,随即身形一晃,倏忽间越过了十数丈距离,穿窗而入,释寒曦拉着陆青冥,紧随在后。
三人一进入塔中,便听一声哀嚎传来,八方墙壁上的浮雕绽开幽异光华,随即千万骨刺疾射而来。
“玄素姑娘,你先不要动手。”风歌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