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方翎看了药汤一眼,也不多问,端了起来便一饮而尽,道:“有劳寒姑娘了。”
“不过是当为之事。”寒笑嫣又看向风歌寞,道:“风公子,还有一包,我也给你煎好吧。”
“嗯。”风歌寞点了点头,道:“多谢了。”
……
天光放亮,当风歌寞与越方翎收功起身时候,寒笑嫣已经把早点端回了房间。三人吃了早点,寒笑嫣便道:“风公子,越姑娘,你们的伤势,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风歌寞道:“三日之内,若能够不动用法力,便可恢复七八成了,翎儿应当也差不多吧?”
越方翎颔首道:“确实如风兄所言。”
风歌寞问道:“寒姑娘,你接连落在了巫教、玉楼琼台和缘溪深阙手里,怕是也吃了不少的苦头,这几日也好好在歇息一番吧,待我伤势一愈,便与你一同去见你兄长。”
“嗯。”寒笑嫣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事需要相告,便是方才我出门听到了两个消息。”
“哦?是何?”风歌寞看到寒笑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道:“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好事,不过直说无妨。”
寒笑嫣道:“一是巫圣邀天下正道在百日之后,九月初五那天共聚雷奔山,不知是有何图谋。”
“巫圣?”风歌寞神色一凛,道:“仅凭一个虚影便能与秦月缺斗得不分上下,如此能为,确实惊世骇俗。不知他与聂凰影又何关系,九月初五那天么?”
越方翎道:“这个我倒是听家师提起过,似乎巫圣在继任巫教教主之前,乃是前任教主聂凰影的贴身护卫。”
“嗯?贴身侍卫么?”风歌寞沉吟不语,片刻之后才道:“寒姑娘,你不是说有两个消息么?还有一个呢?”
寒笑嫣迟疑地看了越方翎一眼,道:“风公子,那我可就说了啊?”
越方翎蹙眉道:“嗯?和我有关?莫不是真被风兄给料中了?缘溪深阙竟是如此无耻?”
风歌寞问道:“寒姑娘,外边是不是在传翎儿和巫教的事情?”
寒笑嫣道:“确实如此,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已是听到了不止一次,说是越姑娘自甘,嗯?那个,越姑娘和风公子勾结巫教,潜入缘溪深阙大闹,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听说有不少正道中人叫嚣着要去北隅,让朝露宫主给一个说法呢!”
越方翎撇了撇嘴,道:“一群神经病,难道他们还真敢去惹师尊?真是不知死。”
风歌寞失笑道:“要是真有人脑子发热跑去北隅,保管他被尊师种进仙宫外的万丈冰壁里去。”
越方翎道:“不说这个烦心事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我问心无愧便是。”
“话虽如此,但这也是一幢麻烦事情。”风歌寞面露忧虑之色,道:“虽说是缘溪深阙居心叵测,但翎儿你毕竟是为了相助为兄才被卷入这场风波的。外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脑子发抽去北隅找死的应该不多,但来找你麻烦的恐怕不会少。依为兄愚见,待你伤愈之后,便回朝露仙宫去吧,先避过了风头再说。”
越方翎连忙摇头,道:“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被允准离开朝露仙宫,怎么可能再回去?风兄你方才说,之后你要去见寒姑娘的兄长是吧?”
风歌寞道:“没错,我答应寒姑娘要尽力救治她的兄长的。”
越方翎螓首一昂,道:“那我也要去。”
“这?”风歌寞神色犹豫,看向了寒笑嫣,道:“寒姑娘,你不说两句吗?”
寒笑嫣悄悄地瞥了一眼越方翎,无奈道:“越姑娘不仅师门渊源,修为又是精深,愿意相助,我自是万分感谢的。”
风歌寞苦笑道:“既然寒姑娘这样说了,那为兄也不好再说什么。”
越方翎笑道:“那我们就一起去见寒姑娘的兄长。对了,风兄,在此之后,九月初五,你要往雷奔山一行吗?”
风歌寞道:“自是要前往的,毕竟如此盛会,怎可轻易错过?”
越方翎道:“既是如此,待寒姑娘兄长的事情处理完毕后,我们便一同前往雷奔山吧。”
风歌寞满脸无奈之色,道:“话都给你说去了,我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呢?”
“那便一言为定!”越方翎欢叫一声,忽又想起了凤雨霏,不由思念道:“说起来,已经离开仙宫将近两年的时间了,不知道师尊现在在做什么呢?”
……
北隅,朝露仙宫。
宽阔冷清的殿中,凤雨霏负手独立,殿外纷雪投光,透窗而入,将她的影子不断拉长。
“朝露玉令的力量,又发动了,是翎儿遇到什么危险了么?罢了,雏鹰只有离开了温巢,有朝一日才有可能真正地翱翔于九天,既然已经决定让她自己出去闯荡,便不需要本宫再操心什么了。”
凤雨霏转过了身,眼前空旷的大殿,冰冷的砖石,倒映出依旧如花的娇艳容颜,数百年的岁月,风刀霜剑不断摧折,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眉宇间始终郁结着一股几乎化不开的哀愁。纵然站在了当世之巅,纵然享受着世人的赞美与崇敬,但面对某些人与某些事,凤雨霏仍是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北隅之地,一年两分,半为极昼,半为极夜,如今正是长昼无夜时刻,凤雨霏漫步在风雪之中,茫茫天地,无边寂寥,只有耳边风声簌簌,雪声销销,仿佛在诉说着数百年久酿而成的孤独。
“说甚么,阙冷宫深,全不知俗世红尘;谁知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