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寞奋力一挣,却不想这阵法的束缚极是牢固,挣之不脱,忍不住骂道:“真是个疯子。”
怒烽烟狂笑道:“现在后悔了吗?改口还来得及啊!”
“我不是说了么?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风歌寞反手一掌,拍出一股柔劲,将秦醉璇送出了近百丈远,随即向地挥拳,雄力直透地下,动摇镇魔柱根基。
怒烽烟与镇魔柱一体共生,顿时受创,却是愈加激起了狂性。双方劲气冲击之下,余劲扩散,拔地成山。
风歌寞不愿多作纠缠,当即喝道:“够了!”
怒烽烟咧嘴一笑,道:“怎么?要改口了?”
“即使沦落至此,怒烽烟的脾性依旧一点不变,呵,先住手吧。”风歌寞挥掌挡开一道劲气,道:“方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只怕是已经惊动了缘溪深阙,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过来了。”
怒烽烟道:“只要秦月缺不来,其余人等,不过是一群蝼蚁,有何可惧?”
“你心里还是有个畏惧的。”风歌寞轻笑一声,摸出一颗青绿珠子扔了过去,道:“这是我偶然得来的妖丹,其中还剩下一大半的妖力,或许对你有用。”
怒烽烟吸入妖丹,便撤去了束缚风歌寞的阵法,然而过了半响,忽又怒道:“这是神睨的妖丹?你从何得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风歌寞稍作沉吟,道:“你的妖身已与镇魔柱合一,若是直接拔起镇魔柱,当会对妖身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怒烽烟道:“这根镇魔柱底下,埋有一十三只阵盘,共同锁住了孤皇的魂魄,你只要替孤皇毁去这些阵盘,孤皇便有办法脱身。若是一会有人闯入,孤皇会替你阻拦。”
“嗯?”风歌寞权衡片刻,便道:“望你言而有信。”
怒烽烟哼道:“孤皇从来一诺千金。”
“对于你来讲,千金也不值什么吧?”风歌寞冷笑一声,飞身落在秦醉璇身边,拉着她遁入地下。
便在此时,无边黑暗之中,骤然现出一个巨大漩涡,绽开夺目光芒,随即三道身影自漩涡中缓缓降下。
“大胆妖物,被镇压于此,不思悔过,反而妄生逃离之心,动摇里溪山根本,当诛!”为首持剑老者怒喝一声,长剑直指怒烽烟凝聚出的凶兽恶相,顿时剑上光芒流转,化作数道圣气疾射而出。
“呱噪!”怒烽烟怒吼一声,汇聚更多的淡蓝色火焰,凝出一对利爪,随意一拍,便将圣气尽数拍散。
“此妖乃是数甲子前妖界至尊,非同小可,两位师弟与我一同降妖!”持剑老者纵身上前,长剑一撩,掀起剑光如浪倒卷。然而怒烽烟不避不让,双爪拍出,猛然轰在剑光上,只听一声爆响,剑光炸得粉碎,持剑老者身形剧震,嘴角溢血,飞身疾退。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默契自生,一人挥动细杖,一人运掌如风,自侧翼夹攻而来。怒烽烟全然无惧,双爪一分,分别挡住两人攻势。这两人齐声暴喝,同时催动法力,怒烽烟急忙运起妖力相抗,三方虽是一时僵持不下,然而如此纯粹硬拼修为根基,怒烽烟毕竟未脱封印,这片刻时间里,也没能将妖丹全部炼化,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落在了下风。
持剑老者觑得便宜,当即挺剑直刺,剑光如电疾走,穿透凶兽恶相。便在此时,老者却是面露诧异之色,急要抽剑后退时。
“来不及了。”怒烽烟暴喝一声,有如实质般的音波扩散而出,持剑老者首当其冲,登时被震得长剑脱手,七窍溢血,惨哼一声,坠了下去。
另外两人见状,心中虽是担忧,却也明白此时正是生死关键,不容半分轻忽,当即硬受音波冲击,手上劲力不断加催,要破怒烽烟守势。
怒烽烟此举虽是重创了持剑老者,却也使得力量分散,他在另外两人夹攻之下,本已处在下风,此时更是支拙,只能透支妖力,苦苦支撑。
正当怒烽烟渐感不支之际,忽觉魂魄骤然一轻,那困锁他多年的重压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做得好!孤皇终于自由啦!”封印已破,怒烽烟只觉浑厚妖力不断涌入体内,忍不住纵声狂笑,笑声震荡整个里溪山地界。
缘溪深阙剩余的两人察觉到怒烽烟的力量正在不断增强,不觉大惊失色,立即催动法力,要将他强行镇压。
“蝼蚁之辈,死!”怒烽烟狂然一声,运起妖力,将两人同时震退。随即凶兽恶相不断缩小,化为一只身材壮硕、神情凶恶的猿猴立在镇魔柱顶端,浑身绒毛灿如烈焰,双眼有若两团鬼火燃烧,散发出惊人威势。
“不好,他的封印被破,赶紧通知师伯!”那持剑老者勉强拄剑起身,正要施展法术通知同门时候,怒烽烟双眼一瞪,眼中冷芒乍现,持剑老者连惨叫也来不及发出,便已爆体而亡。其余两人见势不妙,急要逃走,怒烽烟哪里肯放,当即拍出两掌,妖力化作两只巨大手掌轰出,两人抵挡不住,竟被当场拍死。
怒烽烟仰天狂笑,道:“这破地方,困了孤皇数百年的时间,今日孤皇便要打它个稀烂!”
风歌寞拎着秦醉璇破地而出,喝道:“怒烽烟,你得意过头了,赶紧离开!”
“小子,身怀神睨的妖丹,孤皇要你以命来偿!”怒烽烟随手一抓,便是搅得风云乱走,一股澎湃无比的力量罩住了风歌寞。
“神经病!”风歌寞身子一晃,倏然退开了十余丈远,躲过了这一抓,道:“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