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氓发现两个女生表情都很沉重,“凉琪的。”白皮肤的女生说。
死去的女生叫凉琪。
“都是她的吗?”
“嗯。”
“还有4号柜,放的是假发和化妆品。化妆品多到好些他们都叫不出名字,口红有十几支,颜色都很特别。‘大红’居多,或许该让阿芒去搜证,至少认识口红的色号。”
罗氓很是无奈,他发现两个女生也偷偷笑了,原先脸上的警惕消失得无影无踪。洛杉缓解气氛的本领还真了得。
“见她第一面就发现了,她平时都是化浓妆吗?”阿芒问。
“没错,我们经常被她的妆吓到。”白皮肤女生说。
罗氓三人以为她们在开玩笑,但两人的表情都很严肃。
“这件事很严重吗?”
“当然,警官。雪蓓被她吓得回过家。”
雪蓓是那个齐刘海的女生,此刻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有意的?”洛杉问。
雪蓓抬起头回大家:“我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一天晚上她约我去梳妆室,我一进去就看见房顶下的暖气管吊着一个长发女人。我直接吓晕过去,后来大家告诉我那是凉琪把假发和白裙子挂了上去。”
“虽然雪蓓想不起怎么得罪的她,但一定是小事。”白皮肤的女生接着说,她叫信美。
“我也曾经被她吓过,就因为没有借给她吹风机,第二天一早我去梳妆室吹头发结果看到梳妆台上爬满了蚯蚓。”
阿芒皱了眉,正义的洛杉沉不住气了,问她们:“你们就没有采取一些措施吗?”
“其实她也很可怜。从小父母双亡,还都是自杀,她跟一个性格古怪的伯父生活在一起。我们尽量不去得罪她,息事宁人。”
“不,你们这样想不代表别人都这么想,她招惹的女生多吗?”这句是罗氓问的。
信美点点头,“全班女生几乎都被她吓过。”
“看来动机有处可寻了。”
“不过,我们都是一个宿舍,她没有吓过殊曼,反而对她非常好,她就是那样,处理关系很病态。”雪蓓补充说。
“这个殊曼很受女生欢迎嘛……”洛杉的话意味深长。
“她长得精致,性格也温柔,而且……被大家认为有那种倾向。”雪蓓平静地说。
“**?”
“嗯。”
“还有个问题,”阿芒说,“你们工程三班的女生有节目,凉琪怎么没去?”
“她请假了,今天准备睡到自然醒,然后回家。”信美顿了顿,提高了音调说,“对了,没课的时候她总是睡到八点半,十点到梳妆室打扮。这个习惯至少我们103的女生都知道。”
“你们工程专业的都在一楼,整个专业的女生恐怕都知道。”
阿芒说完,三人再无话可问,洛杉同样要了她们的详细信息。
罗氓最后冒出一个问题:“那个接殊曼的短发女生……她叫什么,哪个班,今天有节目吗?”
“沙华。工程三班,她是运动员,比赛在下午,当然上午也不参与节目。”
“好了,我们也该收工了。”洛杉站起来懒洋洋地说。
阿芒和辅导员说了一句“打扰了。”三人走出办公室。
“怪不得我找不到女朋友了,美女在上学的时候有这种思想啊。”
洛杉说完,阿芒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罗氓看见前面两个女生也捂着嘴笑了。
(4)
第二天,也就是周五的早上,罗氓独自在家,熬了一碗燕麦粥。洛杉打来了电话。
“有进展吗?”罗氓接通后问。
“可以说有进展,也可以说一无所获。就和以前最不喜欢上的数学课一样,把条件罗列出来,让你自己找信息。”
“有什么新条件?”罗氓笑道。
“先说最费解的,”洛杉语气有些激动,“昨晚‘玫瑰’宿舍楼熄灯后,好几个女生都看到楼外的草地上有火光,火还不小,她们被吓坏了,以为是凉琪的鬼魂作祟。”
“哦。”
“你就这点反应,连我都觉得脊背发凉呢!”
“为什么?”罗氓无奈地问。
“那个凉琪生前性格就阴暗,死后鬼魂怕也不饶人啊!”
“得了吧,还调查到什么了?”
“我们最关心的那几个女生的关系……”洛杉神秘兮兮地说。
“不是‘我们’,是你,你自己……”
“起初殊曼和凉琪结伴同行,后来……怎么说,殊曼被沙华抢了去。但凉琪也不怪她们,她自知自己与常人不一样,配不上殊曼,但还是对她很好。”
“嗯。”
“再说验尸结果,凉琪确实是在昨天上午十点十分左右窒息而亡,表面上工程三班的女生都有不在场证明,其实她们完全可以找人替代她们。那些女生说她们都没注意身旁的人是不是本班同学,因为戴着面具。”
“没错。那个宿管老师那边呢?”罗氓问。
洛杉语气变得严厉,“那个女人,果然一问三不知。她说她睡在宿舍楼外的平房里,对楼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只知道上午十点左右有一个清洁阿姨去了,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知道。”
“果然是清洁工。”罗氓取出热好的馒头片。
“什么叫‘果然是’?”
“你想,就算是工程三班的某个女生让人假扮成她,她本人出现在梳妆室时不会引起凉琪的怀疑吗?”罗氓认真地问。
“说得也对,凉琪一定会奇怪她怎么回来了。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