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再做出一些准备,以防万一。
双方心中各有算计,一时不提。
却说顾盼这边,轻轻松松地突破了那小城的关卡,本该松了口气,却发现,那不过是个开始。
一路上经过的村镇集市,但凡是有人经过的地方,都是严阵以待,不时便有列队的士兵经过,拦住路人排查。
这一次,楚帝是动真格的了。
看着这五步一哨十步一岗的架势,但凡有一人发现了她,周围数十里的官兵,只怕都会乌泱泱的冲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虽然在她这里,不存在什么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可也经受不住对方的人海战术。
这时间一拖延,楚帝那边知道了,再派几个高手前来支援那就真的是瓮中之鳖了。
可惜苏胭渺没来,要不以她的本领,易个容,轻轻松松地,就混过去了。
“怎么了?”南芜问,这一天,顾盼叹气少说百八十次,就像是一直提醒他:我有心事,快来问我问我问我。
便是迟钝淡漠如南芜,也察觉出来了。
“我就在想,这一路上要怎么办啊。”顾盼怅然地叹了口气,“前有关卡,后有追兵怎么逃回陈国啊。”
“没事,我带你回去。”南芜说得自然随意,就像是她想要枝头上一朵新开的嫩花,他踮脚就可摘下一般。
南芜本就让人觉得可靠,所以即便是说出了这么让人觉得不切实际的话来,也会让听者自然而然的相信。
就像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没问题。
这样的安心,在曲清河走后,顾盼便再没得到过。
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这么自信?”
“嗯。”
“为什么?”
南芜不答,他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
他不知为什么。
他就是自信,他总是自信。
即便前方的敌人凶狠残暴,即便他远远不是对方的对手,他依然自信。
事实证明,他的自信是对的。
顾盼还以为他是不想回答,本来也是随口一问,并不想真的要个答案。对方不答,也就罢了,便转而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休息。”南芜望了顾盼一眼,从昨儿中午起,两人便没怎么歇过。
这段时日总是休息的少赶路的多,偶尔还要小心躲避巡查的士兵。
南芜这样习惯了的,倒也一直不觉得怎么。直到方才,听见也是一对赶路的夫妻,那妻子在向丈夫抱怨,说他只顾着自己没事,也不考虑一个女儿家比不得男人体魄,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听到这话的时候,南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望了顾盼一眼。
也不知是否心理因素,他总觉得顾盼比起初见的时候,显得有些萎靡不振。
他本想问,可顾盼忽然说饿了,两人收拾了东西吃过之后,顾盼便开始叹气。他本以为是她累了,走不动了,却不好主动开口。
她不好主动开口,自己先问便是,没成想答案与自己想的大相径庭。
“休息?”顾盼四处望了望,他们此时再大路边,人来人往的,“万一被路过的人认出来,报了官府怎么办?”
“我在,你先休息。”
“其实我不累的可以继续”
“你先休息。”南芜皱眉打断了顾盼的话,语气中带了几分强硬。
顾盼不知道他突然之间怎么了,却也知道再拒绝反对的话,对方一定会生气,顿了顿,带着几分示弱地开口:“我总不能睡在路边吧。”
“为什么?”南芜不解,这段时日也不是没有睡在路边的时候,怎么往日都行,今日却不行了?
“以前不是在大路边,又是深更半夜的,没什么人经过,这会儿我睡着睡着滚到马路边,被踩死了怎么办?”顾盼道,一面指了指路上来往的车马。
被踩过几次,只怕成肉酱了。
南芜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又看了回来:“我在。”
这不是你在不在的问题啊!
顾盼几乎抓狂。
“你不觉得,我一个女孩子,就这么仰面睡在大街上,有些不合适吗?”顾盼问得小心,南芜沉默了会儿,顾盼还以为他觉得自己说得有道理,不防对方来了句:
“你介意?”
不然呢?
是个人都会介意的好吧?
虽然在赤鬼的时候,因为意外与大队伍走散,也幕天席地过。
可那里荒无人烟,别说睡觉了,裸奔都不成问题。
这里可不一样了,人来人往的,别说杂吵能不能睡好她可做不到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淡定自若的睡个好觉。
“我要脸的好吧,那么多人我睡不着。”生怕南芜再理解错自己的意思,顾盼只得说个明白。
南芜凝眉想了想,忽然抬眼望向她身后。
顾盼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刚一回头,腰间便是一紧。紧接着双脚离地。
南芜几次点地,带着她跃到了路旁的一颗大树上。
这大树也不知年岁几何,统共有十来米高。虽然现在是寒冬,枝丫上只剩几片孤零零的叶子,却不难想象春日里的热闹。
“这里,没人看你,也没人踩你。”南芜把她放在最粗的那根枝丫上,躺一个人绰绰有余。
看来对方是拿定主意要她先睡一觉了。
顾盼只好妥协:“那就谢谢啦,你也累了几天,歇会儿吧。”
说罢,仍然不是很放心的望了身下一眼,确定自己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摔下去之后,才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