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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盼没了耐烦,发了火,那些人不敢上门,便今儿客栈,明日酒楼的,到处宴请宋长束,宋长束来着不拒,一副要和众人打好关系,迫不及待再次与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
他若是偷偷摸摸的,倒叫人说话,可他一切都正大光明,有时候刻意结交得太过明显,反而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他的身份本就尴尬,又肩负使命,若是不与朝廷上下把关系搞好,只怕以后的日子,举步维艰。
因而也点点头,嘱咐道:“少喝点酒,不许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你回来的时候,身上要是沾了别的味道,别怪我把你扔出去。”
“不敢。”宋长束笑着,吻了吻顾盼的眉心,而后便去了。
顾盼又在秋千上坐了一会儿,一个名唤兰心的丫头见她似乎在发愣,也怕她着凉,便上前来问:“夫人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洗个澡,热水有吗?”顾盼问道,她其实是想刷牙,可又觉得太过明显,所以干脆洗个澡算了。
“热水自然是时时都备着的,奴婢这就去准备。”兰心笑着福了福身子,转身便去吩咐小丫头们拿东西做事了。
顾盼瞧着她的背影,一时有些怔愣。
还真像寸缕啊。
不论身材相貌,还是性格声音,都与寸缕有六七分像。
刚见到她的时候,顾盼险些便认错了人,而后去想寸缕的相貌时,却发现已经模糊了。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她将寸缕埋在了那附近,连个碑都没敢立,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现在再去……还能不能找到。
想着,顾盼进了房间,摒退左右之后,唤了承和,吩咐道:“你去找展鸿飞,问他还记不记得寸缕埋在哪了,还记得的话,过去看看,怎么样了。若……”
顾盼说到一半,犹豫了会儿,改口道:“若还找得到,便记好了位置,其他的什么也别做,别叫人发现了。”
承和领命去了。
顾盼坐在榻边,将手悬在火炉上方烤着火。
现在,还是别急着给寸缕修缮坟墓了。
万一宋长束也派人注意着那里的情况,见着了展鸿飞,或是见着忽然就有人来给寸缕修建坟墓,只怕便会生疑,便会猜出些什么。
现在的情况比较敏感,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六日后,昭武将军夫妻拜访宋府。
这一消息在临安很快就引起了冲动,大家都很是好奇,这对昔日的兄弟,如今的仇人,将会如何。
可他们也只见宋长束与顾盼带了厚礼入了宋府,再后面的事,便打听不出来了。
宋长林与黄絮纹倒是一切按礼准备,有了上次的教训,黄絮纹不敢再过分与顾盼亲近,原本想着趁此机会唤了“大哥”“长嫂”的,也只能埋在心里,半字不敢提。
“这府中的风景,倒还雅致。”顾盼饮了一口云尖茶,显得很是满意。
“勉强能住罢了,比不得昭武将军府,只是圣上赏赐的东西,便堆满了库房。”宋长林笑道,却没看宋长束一眼。
他不看宋长束,宋长束也不理会他,负着手看墙上的字画。
这兄弟二人,倒是把对方都当作空气。
“锦襜大可到寒舍去看,若是有喜欢的,尽管拿来用便是。”顾盼笑道。
“圣上所赐,长林不敢随意索要,谢过夫人。”宋长林道。
顾盼不以为然,本就是客气客气,也没必要为此事多费口舌。
“这天也是越发的冷了。”顾盼叹道,宋长林见她搓了搓手,便唤人又抱了个火炉进屋。
“是啊,快入冬了,夫人怎的穿得如此少,也不怕……受了风寒。昭武将军未免太不体贴了些。”宋长林意有所指,奈何宋长束只是充耳不闻,倒叫他心中没底。
他已经做好了十足地,应付宋长束的准备。却不想这人除却一开始见面招呼寒暄之外,再不看他,也不与他说一句话。
他有些吃不透,宋长束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是啊,快入冬了,一入了冬,便离过年不远了。我瞧着府上人也不很多,平日里,都是怎么过年的?”顾盼似是不经意地问道,黄絮纹心中一动,显然是谢彬的劝说有了效果。这二位特地来讲和来了。
以人少作为话头,只要双方都有这个意思,自然而然地便能说到住在一块去,过年也会热闹得多。
自己到底还是做对了事,黄絮纹不由沾沾自喜,面上也红润许多,正要开口,却见宋长林瞪了她一眼,当即吓得一个瑟缩,不敢言语了。
宋长林知道黄絮纹所想,自然是不会这么天真的。可话已经说到此处,他也不得不接下去:“便是按着老规矩,将军夫人应当是清楚的。”
“许多年了,我也记不真切了。好像除夕当天,天未亮便要起来,先祭拜天地,忙活一整日,到了晚上吃年饭前,又要祭祖、放鞭炮、撒飞燃烧的纸钱,在饭桌前供上三炷香,待得香燃尽了,方可上桌吃饭。饭后又有一大堆这样那样的事,实在磨人。最最关键的,忙完之后还不能睡,还要守岁。”顾盼絮絮地说着,倒真想一家子人话着家常。黄絮纹心中开始着急起来,对方都明示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自家丈夫还端着架子。
如今宋长束夫妻在临安城中,上至皇亲,下至平民,哪个不是哄着捧着的。若是宋长林拿捏得过了,惹得他们不快,甩手走人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