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叹了口气,电视里的果然不靠谱,凭借真爱唤回神智什么的,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本想,若是苏胭渺的名字,能够让浣君商有反应的话,就把苏胭渺带过来。
照这个情况看,还是不要的好。
在牢房里又呆了一炷香的功夫,确认浣君商的病只有解药才能治好之后,顾盼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出去。
方出去没多久,曲清河便被左巍派人叫去了。
顾盼一个人,也不好在山庄里乱逛,便回了房间。
才进院子,却见到一抹杏色的影子。不是左觅是谁。
“燕将军回来了!”左觅见到顾盼,双眸一亮,笑着蹦了过来。
“你找我?”
“是呀,我来求你一件事!”左觅挽着顾盼的手臂,笑得双眸发亮。
顾盼已然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为了……嫁给我师兄?”
左觅惊讶得瞪圆了眼:“不愧是将军,果然聪明,我都还没说,将军竟然就知道了。”
顾盼不禁失笑,这位大小姐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谁会猜不出。
她倒也不是没有成人之美,可这种事,总要双方情愿才好,曲清河都不惜搬出她来做挡箭牌了,自己也不好拆他的台,好歹,在乔永慕面前,他也是极力配合自己的。
因而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没办法。”
“你有的。”左觅道,“他不愿娶我,是怕你生气,怕你不高兴……你放心,我嫁过去后,定然尊重你,好好侍奉你,就像……就像几位姨娘侍奉我母亲那样。我也不敢争宠,一月间,能有个十日八日……不不不,三五日的,叫他陪着我就好。”
左觅说道最后,已然羞红了脸。
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提起床笫之前的事,总归是羞怯的。
“我是个极小气的人,看不得别人与我共侍一夫……即便那人再好,我再喜欢。倘或我的夫君非要纳妾,我宁肯先一步自请下堂,也不叫他享齐人之福的。”顾盼说着,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孩子。
左觅却不明白了:“为什么?”
顾盼哑然,这叫她怎么回答。
想了想,开口道:“我是个离经叛道之人,世人所觉得,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于我却不通。我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我的男人做不到一生只爱我一个,那他便不配做我的男人,明白吗?”
左觅眼中带了疑惑,似乎还是不动:“可母亲说……”
“左夫人是左夫人,我是我。我们是不一样的两个人,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我不会干涉她的意愿,她也不能强迫我做些什么。”
左觅摇摇头:“母亲很好,不会强迫别人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其实师兄不喜欢你,你便是强嫁给他了,日后也不一定好过,还要看着他纳了一房妾室,又迎了一位姨娘,心中酸苦,又不能体现出来,否则要被他叱骂善妒。还要防范着那些个姨娘的心思手段,以免受害,倒不若寻一个真心喜欢你的,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的,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左觅疑惑,又摇摇头,“怎会有那样的人。”
“怎么不会?一辈子只爱着一个男人,即便对方身死,也能守孝终身的女子比比皆是,怎么换做男儿便不成了?他们是缺胳膊还是少了腿?自诩比女子强,却连这点,也不如他们瞧不起的女子不成?”
左觅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言论,有些疑惑,有些新奇,脑海中掀起了惊天巨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天空阴云密布,雷鸣电闪,海水映着天空的颜色,不安地翻腾着,似要吞噬一切。
她迷茫了。
见左觅愣愣的离开,顾盼也不知该不该与她说这样的话。
她们的思想,根深蒂固,就如同自己。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有人告诉自己,便该一夫多妻,女人便该是男人的附庸,她只怕要跳起来将对方打死。
说到底,也不是她的思想先进,只是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如此,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固定的观念。
陈国的女子也是这样,从小到大,身边的思想氛围,就是如此。猛然告诉她不同的观念,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接受了,想去实行,却发现自己无法改变,才是最为痛苦难过的。
届时再过上那种生活,再过上那种本觉得理所应当的生活,却因思想的转化而难以接受,不停地抗争,换来的只是伤痕累累,以及看不到的未来……那才叫真正的痛苦,那才叫做……害了她。
只不过,一个人的思想也不是那么容易转变的,左觅多半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说法,因为新奇所以想了想,即便她想不清楚,左夫人也会及时呵斥,告诉她对错。
自己反而多想了。
顾盼摇了摇头,自己这个臭毛病死活改不了。
这时的她,当然想不到日后会一语成谶。当她看见那个明媚欢快的女子,穿着多年未着的杏色衣裙,一条白绫,将生命结束在最灿烂的时光中。
她手腕上的银铃,随着尸体的摆动,仍然作响。
那响声,是顾盼数夜的噩梦。
只不过,那全是后话。
顾盼从来没想到过,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山庄里,自己的房门也能险些被踏破。
来找她的,是左巍几个庶出还没嫁人的女儿。
找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加入赤鬼军。
看着这一个个娇滴滴如弱柳扶风的女子,别说加入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