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姜子山平时大大咧咧,其实,他是一个心思及其缜密的人,否则也不会没到30岁就当了刑警队的副队长,他考虑了很多。
第一,他并不想过早的暴露王翦的那个组织,毕竟,他现在对这个组织的了解太少,过多的暴露,可能会打草惊蛇,而且,从王翦的口中得知,这个组织应该很有背景,一定要稳妥的来办。
第二,从王翦口中得知,他们的这个局长也许会有点问题,这个局长姓徐,全名叫徐天川,刚刚从省城调过来不到一个月,姜子山对他还不是很了解,虽然姜子山不全信王翦的说法,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第三,在墓里遇到的这些惊险,他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信,这些鬼啊怪的,现在的社会还有人会相信么
基于种种考虑,也作为一个长期从事刑警办案培养出来的超强第六感,这次的文物贩卖案肯定不简单,所以他认为,现在还不是公开自己遭遇的时候。
姜子山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毕竟,这次的报告该如何写才不会让人怀疑呢?正在这时,一群医生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有男有女,带队的是一名看上去50多岁的妇女,姜子山一看,认识!正是多年的邻居。
“刘姨,您怎么来了?”姜子山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妇女,毕恭毕敬的说道。
“你小子跑哪去啦?你知不知道你爸都要急死了!”
“我这不是执行任务去了嘛。”姜子山尴尬的摸了摸头。
“赶紧给你爸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这大过年让你折腾的”说完刘姨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到了姜子山父亲的手机号上,递给了姜子山,之后蹲了下去检查姜子山受伤的小腿。
“嘟——嘟——”
“喂~,打电话干什么呀,我说了,我不吃”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爸,是我,子山。”
“唉呀,山儿啊,没事吧?这一晚上手机也打不通,你的同事还来找过你。”
“爸,我这不没事么,别操心。”
“什么时候回来呀?你怎么拿着你刘姨的电话呀?你现在在哪呢?”
“爸,我在医院,腿被擦破了点皮,刘姨在给我上药呢。”
“在几楼呀?我一会就过去。”
“不用,不用,您来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就是擦破点皮。”姜子山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刘姨抢了去。
“赶紧来吧,你儿子得住院!你在家给他拿套干净的衣服,对了,还有内衣内裤!行了,就这样,我挂了!”
“刘姨你唉。”姜子山叹了口气,不自主的搓了搓手,其实他并不想告诉父亲,他10岁就没有了娘,父亲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自从当了刑警,不管案子多危险,不管受了什么伤,他能瞒就瞒,就是怕老头子担心。
“别跟我扯没用的,你这腿没个十天半月的治不好!担架呢?把他送到手术室!”
话音刚落,跟着刘姨进来的那群人,七手八脚的把姜子山抬上了担架,向手术室走去。
“欸,那个谁,我那兄弟怎么样了?你问了没有?”躺在担架上的姜子山对着保安队长问道。保安队长还没开口说话,刘姨抢先说道:“你那兄弟还在做手术呢!先管好你自己吧,这腿弄不好会落下残疾!”看刘姨的表情,并不像在吓唬自己。
姜子山闭了嘴,索性也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刘姨就是这么强势,这么多年姜子山也习惯了。
从姜子山记事的时候,刘姨就住他家对门,俩家关系不错,那时候人也穷,经常是这家做了好吃的,送点给另一家,另一家有点好吃的,也会送过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刘姨一直也没孩子,她真把姜子山当成了自己亲儿子养,有好吃的第一时间就想着姜子山,虽然刘姨对姜子山很亲,却也很严厉,犯一点错误,就会得到刘姨的训斥。
就在姜子山8岁的时候,刘姨的丈夫出车祸当场死亡,刘姨就在也没找另一半,更把姜子山视如己出,10岁的时候,姜子山的母亲被卷入了一起谋杀案,也去世了,从那时候起,姜子山就立志当警察,誓要找到杀害母亲的凶手,可是,直到今天,他也没有找到凶手,姜子山一直很自责。
也许是没有了家庭的牵挂,刘姨一步步从一个小护士,变成了医院的副院长,大半青春也奉献给了整骨医院,按道理说,刘姨的岁数,职位,再找个老伴也很正常,刘姨却一直没有找,姜子山也很纳闷,直到有一年,姜子山大学提前放了寒假,他谁也没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的一个隐秘的角落,看到了父亲和刘姨手握着手在长凳上坐着说这话,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他们俩人一个不娶一个不嫁,其实早就心有所属。这些年来,姜子山也并没有挑破这层窗户纸,他害怕挑破这层纸,俩人脸上挂不住,好事变坏事。
“真是胡闹!谁叫你用酒精冲洗的?去!拿双氧水来!”刘姨对着欧阳司妍说道,姜子山躺在手术台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位‘热心’而漂亮的小护士被刘姨训斥的满脸通红,姜子山会心的笑了。
“你笑什么?晒牙呢?你瞅瞅你这腿,啧啧,那么拼命干什么?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一会给做你局部麻醉,你就不会那么疼了!”刘姨虽然还是那么的强势,却一如既往的关心着姜子山。疼在姜子山的腿上,痛在刘姨的心里。
姜子山默默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