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不到辰时红笺和碧生就早早的将水若叫了起来,公公只说今日要召见几位公主皇子,却没有说什么时辰,不过应该是在早朝之后,辰时早朝,等进宫时间差不多刚刚好。
水若迷迷糊糊的任由二人给她收拾,今个红笺给她梳了极为正式的发饰,凝月国崇尚月亮,认为是由于月神的庇佑才有了凝月的稳定富强,在凝月,所有的建筑和服饰中都会有月亮的标记,正式的宫服也不似其他服饰一般是鲜艳繁重的色泽,反倒是淡淡的泛着银光的米白色,在领子下有一块月牙型的镂空装饰,镂空的正中间,是一块月牙型的猫眼石,即使在白天也熠熠生辉。
头上的头饰也是一弯长长的月牙,不是银色的,而是粉色的水晶石,水晶月牙的两头缀着长长的流苏丝绦,直直垂落下来,行走间摇曳生姿。
同色的罗裙,上罩米色珍珠纱,腰间腰带坠米粒大小海珠直至裙摆,行走间簌簌作响,日光下海珠泛出特有的光泽,盈盈生辉。
“公主真是好看”收拾妥当,碧绿生忍不住的叹道,“世人都说那个米罗公主是人间绝色,可依奴婢看未必有我们公主美丽。”
水若朝着铜镜中的人微微一笑,她知道凤水若很美,只是一直没有过于留意,此时看着铜镜中人却真的被惊艳到了,盛装的凤水若美的宛如月间精灵一般,让人失神。
“走吧”水若对相貌这种东西一贯不是过于在意,外在于形的东西总有失去的时候,唯有内心强大,实力真正的强大才能永久的立于不败之地。
有的时候,美貌是利器,有些时候,美貌也是祸水。
门外已经备好了马车,待得三人出门便往皇宫走去。
此时时辰尚早,往日熙熙攘攘的长安街上此时寂静无声,马蹄在青石路面上撞击,发出“得得得”清脆的声音。
那声音在宁静的早晨格外的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水若的心上。
皇宫她是不会久呆的,原来凤水若的使命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凝月皇上让她来,必然是想保凝月长治久安的吧?此刻她占了她的身子,她没有什么和凝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或是为凝月不顾一切牺牲的想法,可是既然占了原本正主的身子,她总要为这个女子做点什么。
天尊对凝月的心思不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也绝对不会错差很远,在这个乱世,一个富庶而政治军事弱小的国家是无以生存的,她要做的就是怎么样让天尊对凝月的伤害减到最小。
天尊,就是那出鞘的宝剑,势必在这片大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兵不刃血,可能么?
水若忽然有些气闷,她伸手撩开马车上的车帘,一股早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水若深吸了口气,整个人慢慢的镇静下来。
马车前面不远处已经有早起的商贩做开了生意,一对老夫妻摆着摊子在卖豆花,只是时间太早,摊子前还没有客人,两老儿一边说笑着一边做着手上的活计。
满是褶子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风霜,此时却是那样幸福安详的笑着,这就是平凡人的幸福吧?
她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每个人都把自己包裹在重重地壳里,防备着别人也防备着自己,安静而孤独的活着,这样纯净安详的笑容竟像太阳一眼烁痛了她的眼睛。
“停车!”水若喊道,忽然想要靠近些。
“怎么了公主?”红笺诧异的问道,疑惑的顺着水若的目光向外看去。
车夫停了马车,水若躬身撩开车帘钻了出去。
“公主您要去哪?等等奴婢”红笺连忙跟上。
水若不等车夫前来搭凳子,跳下马车向着豆花摊走去。
“公主!”红笺见水若毫无停下的意思着急的叫到,一咬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飞快的跟了上去。
“老人家,给我一碗豆花”水若怡然的往简陋的木桌椅前一坐,对正忙碌的老两口道。
“好嘞”老两口本背对着她,听见人声连忙应着,一人转过来招呼人,一人去盛豆花。
招呼人的老头本是满脸笑容,却在对上水若的一瞬间呆立当场,那老婆婆盛了豆花转身过来却不想正撞在老头身上,“咣当”一声响,手中的瓷碗掉在地上摔的粉碎,豆汁流了老头一身。
“老头子,你干什么挡着路,你看着好好的碗都摔了……”老婆婆絮叨着埋怨着老头,正要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烂摊子,老头已经一把拉住她猛的跪倒在地上,“草民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着拜伏在水若脚下。
“草民真是三生有幸,竟然能在这里看见公主”老头的声音已经带着几许哽咽。
那老婆婆此时才反应过来,也拜伏在水若脚下,微微颤抖的身子显出她激动的心情。
“快快请起”水若一愣连忙去扶那老头,老头抬起头来已经脸带泪花,声音哽咽“公主……”
“公主!”红笺已经追了过来,看见这阵势就想挡在水若身前,被水若眼神制止了。
水若将那老头扶起笑道,“老人家怎的认识我?”
“公主有所不知,当年我儿被奸人害死,我夫妇二人求告无门,病倒路旁,奄奄一息,眼看就要病死,恰逢微服出巡的陛下,陛下命人救了草民,草民心中感激,草民离开时恰逢十五祭天,草民便早早去城墙边等着,有幸看见过公主。”老人家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那老人家为何离开凝月?”水若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