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军帅帐之中的人看到朱友文的样子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风尘仆仆的朱友文一脸焦急的样子,他进入营帐中后径直到了他义父朱温的案桌面前,双膝直接一跪,急匆匆的讲道:“义父!黄河北岸的匡城和封丘两城,前天被王洵的大将符存领军攻占了,因为曹州的水军在黄河上封锁了河道,汴州是昨天下午才收到消息,昨天傍晚时分汴州剩下的水军被曹州的水军大将木和尚尽数击破,黄河岸边的营寨因为守军空虚,现在基本都丢了,符存的大军昨天晚上连夜从封丘河渡大举渡过黄河,其兵锋已经直抵汴州的开封和浚仪两城!”
开封和浚仪是汴州的两坐双子城,是宣武镇的核心地区,这也是后来宋朝的国都汴京的前身,汴州因为运河和黄河水路的便利条件,北通河北,西进关中,南连江淮,近十年以来在朱温的苦心经营下,汴州现在是天底下最为富饶的地方,开封和浚仪这两城合在一起就是这个时代天下间最大的城市,这座大城比起徐州、太原、杭州、城都,不论其人口和繁荣程度,都是排在最前面的。
“什么!”
营帐内的朱温等人尽皆惊呼起来,因为汴州是绝对不能有丝毫闪失的,现在营帐内众将的家眷都在汴州不说,就连军中非常多将士的家人也是都在汴州,如果汴州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全军将士马上就会军心涣散
营帐内宣武军众将刚刚还一脸兴奋的样子,听到朱友文带来的消息后,每过人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连同敬翔也是还未从这个惊人的噩耗中换过来,原先还一脸沉稳的朱温,现在已经站了起来,被震惊得浑身颤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堂下的朱友文,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脸上的神色更是阴沉得可怕。
朱友文紧接着赶忙从怀中拿着一封文书,双手手呈上,向义父朱温急切说道:“义母和留守汴州的张归弁将军,命令我带军出城前来告诉义父这个消息,友文是连夜出城后带着军士拼死力战,这才得以到达营内,开封和浚仪城中的军士都是些老弱,能战之军都被派往营中和宋州了,义父快回军救驰援汴州吧!”
朱温大声的询问道:“滑州庞师古、胡真、氏叔琮,他们这些个混蛋是死了吗?他们手中可是有军队的,怎会让滑州的军队直接过了他们,攻取了匡城和封丘!”
朱友文看着朱温发怒可怕的样子,赶忙将他知道的大概情况向朱温讲了起来:“义父,具体情况我也是不知道,据逃回来的庞师古将军说,氏叔琮和他麾下的军队不知所踪,他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从曹州方向忽然出现的军队袭击,他麾下的军队都是新兵很快就溃败了,胡刺史都没能跑出来已经被敌军斩了,庞将军他是换了衣服混在普通士卒当中骑快马逃到怀州,然后一刻未成休息,经郑州到汴州报信的,据晚上河岸边逃回来的军士讲,滑州军从封丘一带渡河,战船密布不知有多少人,我和张归弁将军在开封城的城墙也是可以看到从封丘渡河的火光遍布黄河之上,连续一晚上络绎不绝,我从汴州出城时还遇到滑州军的游骑,和他们冲杀了一阵这才冲到了东平,然后一刻没敢休息直接往冤句赶来!”
听完这个情况朱温更是着急了,他直接走了朱友文面前拿过张归弁河他夫人张惠的书信,匆匆忙忙的打开一看,信中的情况果然如朱友文所说的那样,都是来信让他赶快带大军回援,现在开封和浚仪就只有五千多老弱,如果滑州来的那些军队一攻城,恐怕是至多可以撑了一天。
朱温看着书信,依旧是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在营帐中大声的吼道:“曹州和滑州之间从那里来这么多的军?这根本是不能的,滑州的军队都在白马呢!”
今天的悲喜来到太快了,不要说朱温接受不了,就连营帐中的宣武军众将,都被这个军情搞懵了,敬翔率先回过神来,赶忙向朱温分析道:“我们都被王洵这人骗了,曹州的军队根本没有去支援滑州,我们知道那些去滑州的军队都是一些疑兵,曹州渡河北上的那些军队一直都潜伏起来了,王洵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动过曹州的军队,所以他才能派军队水陆并进轻取匡城和封丘两城,而他本人一直不顾自身危险死守冤句,就是这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朱温听完敬翔的分析瞬间是明白了,在口中大声的骂道:“娘的,王洵这狗崽子这么有心计,本王一开始真是太小看他了!”
营帐中的宣武军众将听完敬翔的分析,人人都觉得王洵这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以后遇到这个敌人怕是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什么时候被玩死了都不知道。
敬翔仔仔细细的梳理了一下这些日子的军情,觉得王洵的大将符存渡河攻击汴州可能使用了疑兵之计,汴州的情况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想到这些他赶忙向朱温建议道:“节帅,不入先抽调出三千军队回援汴州,其他的军队继续攻打冤句。”
牛存节一听敬翔的建议,他在心里感觉就是个馊主意,万一汴州丢了那还打个卵的战,赶忙出来向朱温反驳敬翔的意见道:“节帅,王洵这人用兵太诡异了,谁能保证今天一定可以攻下冤句,守军之顽强,战力之强悍,大家也是都知道的,而且谁知道这次渡河的军队到底是不是曹州和滑州的主力,所以还是马上撤军回汴州吧,如果我宣武军连汴州都失了,怕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