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王洵在冤句城头又一次与宣武军展开血战的时候,在冤句通往济阴的道路上,只见十余名曹州军的将士骑着健马在路上飞驰,马上的曹州军将士一个个伏低着身子,用手中的马鞭子不住朝马背上打,这些将士俯着身子几乎快与身下马合成一体了,一个个如同如飞箭一般。
不过他们身下的这些马匹因为基本没有休息,皆是喘着粗气口有白沫的在烈日下奔跑。
路边的两个行商看到这些疾驰的军士纷纷赶忙是躲到路的边上,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人,向牵着匹毛驴的一个同行之人说道:“也就是这些马是官府之物了,不然像我们这些普通人家,哪里会舍得这样糟践马匹呢!”
牵驴的那人抬头看了一眼今天刚刚放晴天空,已经挂着半空中火辣辣的太阳,然后又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这才回道:“这些马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中狂奔,马儿就算不跑死,那回去也要大病一场,这些军士不知道是送何等重要之物!”
“秦大哥你说是不是前线战败了?”
“怎么可能呢!宣武贼都被防御使大人斩了这么多,你又不是没看见那一车车拉回来的战利品,还有那些怪吓人的脑袋!”
“也是,咱们还是赶快赶,趁着今天天气好,去前面的镇集收上一些农人的新粮,然后拉到济阴城中去卖,这些日子冬粮刚刚收获不久,城内农贸场里的采买新粮的人可多了!”
这两人一个担着两个大箩筐,一个牵着一头小矮驴,踩着有些泥泞的道路,往一条岔道不远处的小镇集走去。
军令如山,侍卫队官丁宝带领十余名右侍卫司的人冲出冤句城后,带着王洵的文书一路往济阴东北部的曹水军大营狂奔,因为朱是防御使王洵亲自交给他带的文书,丁宝纵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内容,但是他知道这封文书的重要性,所以时一刻未成敢休息,哪怕把马跑死也是在所不惜,只为了能将王洵的急件送至曹州水军大营。
丁宝一行侍卫赶到曹州水军大营时,已经是下午太阳偏西的时候了,他们在曹州水军大营外遇到了一队拦截他们的军士。
这些徐林卫的斥候,在水军大营的外边六七里的地方将丁宝他们拦下后,观看了防御使王洵的令牌,这才急匆匆带着他们到了戒备森严的曹州水军大营。
丁宝与一众侍卫到了大营里边后,这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多徐林卫的军队,他们看到这情况后每个人都是大吃一惊,因为军中的人都知道徐林卫的人已经北上滑州了,怎么会忽然有出现在曹州的水军大营呢!
丁宝纵然是满心的疑惑,但是深记其堂兄丁卫教的话,身为防御使府的亲卫,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问的不要问,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情就是最称职的侍卫了。
水军大营中的一名校尉将丁宝被带到一顶大帐中,他一见去就看到营帐中中央立着一名身穿锁甲,头上束发,腰间挎着一柄唐刀,其唐刀之柄还是金色的,这名将领的相貌英武、身材伟岸,在这名将领的旁边还有一名腰挎银柄唐刀的将领,这人同样也是一身甲胄,面相倒是有些慈善,其手中还挂着一小串念珠。
丁宝身为侍卫司中的人,自然是知道这曹州军中能挎金柄唐刀的将领,那只有三名翊卫将军,分别是银枪卫指挥使王彦章、徐林卫指挥使符存、疾风卫指挥使杜晏球,其余两人都在冤句跟随防御使君作战,那这人一定就是符将军了,而手拿念珠的那人更是好认了,肯定就是水军都尉人称木和尚的木指挥了,丁宝认清人后,先是看了眼木和尚,随后又把视线转回到符存身上,然后取出文书单膝跪地呈上后,大声向着二人的说道:“拜见符将军、木都将!末将是防御使府侍卫军右侍卫司小校丁宝,这是防御使大人让末将带来的文书!”
符存听到是王洵发来的文书,赶忙上前躬身接过文书,然后向面前跪着的丁宝开门见山,直接问道:“这几日本将听说宣武军围冤句城甚急,这次攻打冤句的宣武军总计不下六万,丁队官你今天才从冤句赶来,本将且问你城中现在的情况如何了,防御使君可是一切安好?”
“回禀符将军,末将今天蒙蒙亮出冤句时,宣武军的主帅朱温刚刚于昨天日夜带主力对冤句城进行了进攻,这几日中只有前天因为下大雨才休息了一天,昨日那场血战我军伤亡五百多人,南城的高都将虽然两次联合杜将军将宣武军打退杀死不少,但是其部的伤亡也是不容乐观,现在城中就只有两千守军了。”
听到丁宝讲诉,营帐中的符存和木和尚两人的面上都露出担忧的声色,木和尚停止了手中的念珠的转动,赶忙继续询问道:“那城北大营如何?”
符存和木和尚虽然不在冤句,但是冤句一带曹州军的布防,他们两人在心里也是知道的。
丁宝赶忙回答道:“回木都将,冤句城北大营倒是没有大碍,开始宣武军一开始那三天不计伤亡的围攻城北大营,王将军的伤亡也是颇大,防御使大人已经命令王将军固守城北大营,除非有他的命令不然谁都不准擅自增援冤句城。”
符存和木和尚两人都是用兵的高手,听完丁宝的话,心里马上就知道王洵的意图,那就是尽可能的不与宣武发生野战固守坚城,因为以现在曹州军的实力打野肯定是打不过宣武军的。
符存担心防御使王洵的安全赶忙又询问了一句:“现在城里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