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院子中的场面似乎已经失控,不管是王洵他们还是陈景喻那边,都已经因为城外的事情和留后的事情变得势同水火,虽然刚刚时溥在房子中暂时压住了局面,但几人的矛盾一直都在,郑敏学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所以现在那里会有人理会这些侍卫的劝说。
另一边率先跑到的人是郑蔺,虽然他不明白王洵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让其在明知王府内不准亮武器的情况下,依旧是拨出了武器来,此时也是容不得郑蔺多想,他一脸平静的盯着陈景喻,右手握着腰间的武器轻轻的将武器拨出一些来,他望向陈景喻的目光中也满是杀意,且在口中轻轻的说道:“陈景喻,你敢动一下试试!”
时松看到这种局面也是赶忙摸向腰间的武器,用恐惑的语气说道:“郑蔺、王洵,你们两人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张骁勇刚才就因为陈景喻的话本憋着了一肚子的怒火,现在他看时松的样子似乎是要动武器,张骁勇也是死死的盯住时松握着武器的手,冷冷的威胁道:“时防御使!你也要动手吗?”
这里的几人中真要论武力来的话,那陈景喻他们三人加起来,都不是张骁勇一个人的对手。
而王洵听到时松以下犯上的话后,也回头扫视了陈景喻他们三人一眼,随后冷哼一声道:“哼!竟然说到以下犯上的话,那么我王洵一个正五品的州刺史,怎么说也是比宋成戊一个六品的都尉大吧?”
“可王洵你亮武器了!”
陈景喻自然也是知道真在此处动武的话,他们三人肯定不是王洵他们三人的对手,连忙向王洵吼了一句。
“这是有人先把他的武器,向本官横过来了!”王洵也是不甘示弱的向陈景喻吼道。
此时这进院子的过道上已经跪了很多王府侍女,她们本来都是赶往燕子楼准备宴会的,但是因为过道被王洵和陈景喻他们这些人挡住了,侍女们只好在前后的过道上等待,现在发生了这种情况,她们此刻全部都被这种场面吓得跪了下来,有人已经开始被吓哭,低声的开始抽泣起来。
这些侍女们和刚才那几名过道边站着的小吏,听到这些感化镇执掌一方、手握无数人生死的大人物争吵起来,以及看到这些大人物亮出明晃晃的武器后,明显感觉他们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在颤抖,侍女们手中的盘子在轻轻的摇晃,盘子里盛着的瓷器也发出了微微咔咔声,小吏们吓得将躬着的身子压得更低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怕因这些大人物的恩怨,让他们无辜的命丧黄泉。
“住手!”
正在王洵、陈景喻等几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喊声。
王洵转头看去,只见时溥坐着步辇在几名侍卫的护卫下,带着苏裕隆、孙茂才、张筠、顾良朋几人匆匆的赶过来了。
“还不把武器都收起来,你们一个个都是感化镇雄镇一方的大员,在下人们面前闹成这样成何体统啊!”时溥身旁的苏裕隆到了王洵他们几人的跟前后,低声的向他们这些人叱责道。
众人听到苏裕隆的话的后,先是宋成戊将横着的武器收了起来,随后王洵和陈景喻也是将剑收起来放回了剑鞘中。
看到院子中的部下收起了武器,步辇上的时溥随后也是在孙茂才和苏裕隆的搀扶下,颤颤巍巍下了步辇,然后拄着拐杖艰难的走到了王洵他们这些人的面前,孙茂才和苏裕隆搀扶着时溥先是扫视了院子中的人一眼。
王洵看到一脸愁容时溥到了自己面前,也是知道他自己刚才是有些冲动了,此时他望着时溥本人也是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景喻,从当初你我一起一起投军,到现在已已经二十多多年了,那时你不到十五岁,我也是不过二十有六”时溥并没有责怪院子中的众人,他只是先对着陈景喻断断续续的讲起了他们之间的往事情。
“如今,师师悦去了,景喻你也要让我让我为难吗!”
陈景喻听着时溥的讲起他们之间一件一件的往事,从他们两一起从军,再到时溥为感化军牙将,一起参加剿灭黄巢,又到时溥为感化军的节度使,听到这些往事后,纵然心胸狭隘的陈景喻也是感动的低下了头,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回道:“时大哥!二郎我以为你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了。”
“二十多年了,这一路一路血雨腥风走走过来,如何如何能忘。”
时溥听着陈景喻称呼起两人的年轻时的称谓,也是有些动情的感叹了一句,随后他又向宋成戊与时松说了几句,这才转向王洵他们三人说道:“你们三人自从宋宋州过来本王这这里,本本王没有没有亏待过你你们吧!”
“王爷,末将有愧!”
从王洵、张骁勇、郑蔺来徐州后,时溥对他们三人的确算是不错的了,此时三人听到时溥的感慨,也是赶忙到了时溥面前,纷纷躬身拱手低头向他认错道。
时溥看着面前低头认错的众将,激动的用手中的拐杖用力拄了几下地面,他想到自己的身体又想到年幼的儿子,虎目中竟然蹦出了几颗眼泪,随后时溥气喘吁吁的想着王洵等人说道:“你们你们现在闹闹成这样,这是要让其他节镇看看我感化镇的笑笑话吗!”
“王爷!末将知错了!”
“时大哥!二郎有愧于你。”
“大伯你保重身体啊!”
院子中的感化军的众将看到时溥激动的样子,就连张筠也是赶忙过来,随后纷纷向时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