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很暗了,路口值哨的十余名的军士,听到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他们打着火把,在伙长的指挥下赶忙端起长枪,排列起了步兵阵形,防备的看着疾驰而来一行人。
“我是李生,尔等快快让开!”小校李生远远的看到值守路口的军士,朝着他们大声喊道。
“是李副队官他们,长枪兵散开让他们过去,草丛中的弓箭手把弓箭放下来!”负责路口防卫的伙长,听到李生的声音后,赶忙大声的朝部下喊道。
路口的卫军散开后,罗隐他们很快就到了营地,此时营地中的人大多数,正七八个人围坐在一起,就着一盆热汤,吃着勉强糊口的干粮炒面。
韦庄和罗隐带着那妇人,很快的就到了钱三儿的营帐前面,营帐外边的两名侍卫,看到韦庄和罗隐两人,没敢阻拦,只是向二人行了一礼,将他们放了进去。
营帐内亮着两盏油灯,钱三儿正在就着一碗热汤,吃带肉的汤饼,他听营帐见有人进来动静,赶忙抬头一看,发现是军中的两位先生,他们带着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的走进了他的营帐。
钱三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又是他军中那个混蛋,又没有能管住裤裆中的玩意,去凌辱流民中的妇人,又被这两人抓到了。
他这几天在路上因为这种事情,已经处置了军中的三个辅兵了,想到这些,钱三儿赶忙放下汤饼,对二人说询问道:“两位先生,看你们怒气冲冲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隐一看到钱三儿,直接大怒着道:“钱长使,乘氏县发粮点的驻军中,有人做出作奸犯科的事情,你看应该要怎么处理!”
钱三儿一听不是他的人,这才宽了一下心,他知道乘氏县的军事民政,都是赵九熊部在负责的,心里也是冒出了一丝的窃喜,他赶忙向二人问道:“两位先生,他们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让你们这样生气?”
“这位大姐,这位将军就是这次行军的主将,你来跟他说,那些混蛋都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罗隐向着带回来的那妇人说了一句。
那妇人听完罗隐的话,当即跑到营帐中间跪了下来,又将她所经历以及知道的事情,痛哭流涕的重新说了一次。
“两位先生,刺史大人这次已经向曹州的各军发了公文,不准军队擅自干涉各县的治安,俺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啊!”钱三儿一听也是勃然大怒,可是他并没有对那妇人承诺什么,只是对罗隐说出了他的难处
虽然钱三儿也是一军主将,可是这乘氏县并非他的驻防之地,他现在也是没有权利,直接惩处这些作奸犯科的驻军,但是他随后向罗隐韦庄二人承诺,他回去后一定将此事禀告给王洵,让王洵派人来处理这个事情。
罗隐一听钱三儿意思,明白这是钱三儿在推脱事情,要是能等到回济阴,何必要钱三儿去汇报,他自己就可以直接向王洵说明此事。
“要不你们写上一封信,俺派军中的快马将此事汇报刺史大人,两位先生你们看这样可好?”钱三儿看罗隐盯着他,赶忙说了一个主意。
韦庄闻言,不同意的说道:“哼!写信这得多少天,才能处理这个事情!”
随后愤怒的罗隐和韦庄,不在理会钱三儿的劝解,直接带着那妇人,往裴贞依的营帐去了。
“两位先生,先生……”
钱三儿喊了几声后,他一看情况不妙,看来今天这俩人是铁了心,一定要马上惩处那些驻军了,他想了一下后,也是赶忙跟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了,裴贞依营帐内点了几处台烛,几名侍女或者站或坐,在忙着各自的事情,裴贞依刚刚吃完晚饭,正跪坐在营帐中的软榻上看书。
“禀夫人!军中的罗先生、韦先生求见。”忽然有外边的侍卫,隔着布帘子来报。
裴贞依放下书本,觉得晚上两人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她赶忙向在旁边剪灯芯的侍琴说道:“快去把两位先生请进来。”
罗隐、韦庄带着那名战战兢兢的妇人,跟着侍琴一起进到裴贞依的营帐内,三人后边还跟着一脸无奈的钱三儿。
虽然营帐内的灯光不是很亮,可裴贞依还是可以清楚的发现,韦庄和罗隐两人的脸色不怎么好,都是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这是发生了何事,两位先生快快请坐。”裴贞依看着两人,以及那名她不认识的妇人说道。
营帐内的侍女听到吩咐,拿出了两个垫子,放置到了裴贞依的前面一些。
罗隐没有去坐,直接气冲冲的向裴贞依拱手道:“夫人,乘氏县的驻军,以官府发放的口粮,胁迫流民中的妇人,做些男女间见不得人的事情,你管是不管!”
“此事但真!”
裴贞依闻言,心里一怔,她自然知道罗隐话里的意思。
韦庄道:“是的夫人,此事千真万确,要不是我和罗兄去附近转转,还发现不了这些驻军、官吏们,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就是我们带回来的人证,夫人如若不信可以问她。”韦庄指着那妇人又补了一句。
裴贞依随后,向那妇人问了一些事情,那妇人将自己的经历,还有她知道的事情,又向裴贞依说了一遍,妇人估计看裴贞依也是女人,心里也没有这么多顾忌,将驻军更多的胡作非为,如实向裴贞依哭诉了一遍。
裴贞依一听,也是被气的脸色发青,赶忙起身走过来,将那妇人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