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董把总只能接受现实。
第二天照例是庆功大会,尽管的毛守备的庆功大会并非以吃喝嫖赌为主题。当然,吃喝还是有的,粥和肉汤,还有烧饼之类的大量供应,而且也有酒,尽管是每人限量不许喝醉的程度。
庆功大会真正的主题是吸取教训,至于这个教训本事,自然和已故的林猛、还活蹦乱跳的董二有着莫大的关系。
董二哭丧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被揪上台去,这土台子以前恐怕是演社戏的,而董二分明知道自己绝没有唱戏的天赋,刚当上把总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总算用贫乏的语言,大体描述了昨晚追击战中发生的事情。
当憋红了脸的董把总终于啥都说不出来,望向毛守备一副“老大,饶了俺吧”的样子的时候,毛雄辉很果断地满足了他的要求,好容易解脱出来的董二喘息未定,就听见毛雄辉的大嗓门:“诸位明白林猛的教训在哪里么?说,随便说!”
用来集会的大院很快变成了乱哄哄的菜市场,由于太多的人同时说话,结果导致大部分人别说听清楚别人在说什么,连自己在说啥都搞不太清楚了。
毛雄辉耐心地等待台下的声音低下去,然后更有耐心地说道:“因为他把骑兵部队当成了野兽,而非机器!”
毛雄辉下面说的话和昨晚他所想的大体含义差不多,当然为了让士兵们更容易理解,多举了一些诸如攻城车、三梢砲、织布机等一些这个年代较为常见的机械的例子。
“我毛某人是一个随性的人,也是一个讲原则的人,随性指的是不打仗的时候没啥架子,你叫我毛守备、毛哥,甚至和郡君一样喊我大狗熊都无所谓,我也乐的和大家同锅同灶吃同一口饭,逢年过节的时候大伙一起开心,但是……”毛雄辉的语气猛的一沉,“打仗是另一回事,战场冷酷无情,不允许你、我、他耍什么无意义的花招,也不允许什么猫玩老鼠的玩乐精神,在战场上,每个人都是一个零件,而整个军队是一台庞大的机器,整台战争机器依照主将的意志运转,前进,碾碎一切自寻死路的顽敌!”
毛雄辉继续讲述,描绘出一幅钢铁、鲜血、烈焰所构筑的伟大战争图景,而作为这场庆功大会的收尾,毛雄辉则宣布了军歌上的改动,虽然《游击队歌》在军中流传甚广,但正式作为军歌的却是强调纪律性的《团结就是力量》。而更让军官、士兵们感到意外的,则是这首军歌的演唱者,就是目前军队的精神领袖——郡君朱伦璎本人。
“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
这力量是铁,
这力量是钢,
比铁还硬,
比钢还强,
向着奸邪恶徒开火,
把一切自寻死路者灭亡!
……”
魔改版的《团结就是力量》歌词,以洛英柔美的嗓音飘荡在淄川城之上,开始她的声音较小,但随即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学唱的行列,这种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有震撼力,在这一刻,淄川城内几乎所有隶属毛雄辉、洛英势力的人确实感觉到团结的力量,那仿佛冬天里的一股暖流,暖彻心扉。
当然也有例外的,例如某个人正铁青着脸,用旁人听不见的低声嘀咕着“抛头露面、礼崩乐坏,成何体统,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