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应天府的军民好好地欣赏了一番“打博洛”的最终章——“红莲业火烧满城”,还有算数比较好的人在盘算等火烧完能挖出多少金银铜的时候,北直隶的战火也正燃烧的如火如荼。
自从大运河被敌对势力控制之后,清廷这边的粮价就开始蹭蹭地往上窜,而在吴三桂、尚可喜、耿忠明这三个货成为实质上的独立藩镇之后,京师的粮价更是如同坐了火箭……究其原因,那是因为毛雄辉、庄子固这边多少还有点“可持续发展”的意思,而处于风口浪尖、四战之地的三藩那真的是急功近利、竭泽而渔、有多少就捞多少。
因此在天津将军鳌拜得到了“征讨三藩”的命令之后,“终于可以干掉这仨龟孙子了”的喜悦溢于言表。话说上次“海寇掠天津”之后,“大清第一巴鲁图”心中一直窝着一股烈火,当然本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原则,这种烈火是不能也不敢对大沽口的赵应元发的,而吴、尚、耿这仨就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由于鳌拜在上次大(惨)捷(败)之后苦练内功,在军事上的投入不说绝后但至少空前,再加上加入了大批从宁古塔、蒙古征(忽)召(悠)过来的新兵,那军事实力确实比之前要强大不少。然而这种实力增长是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的,三藩联军一样在静海县一带布下重兵,再加上壕沟纵横、炮塔林立,这……这委实是不太好打。
鳌拜集结了六万军队,对驻守静海县的王屏藩展开猛攻,结果是把一场攻城战硬生生打成了塔防战——三藩联军在静海的防御非常强大,多次强攻都遭到挫败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所以垒起土台,架设大炮慢慢地轰是唯一的办法,而为了防止炮台被三藩联军攻破,各种壕沟之类的防御工事也缺少不得……于是乎静海这边的战争就朝着双方都动弹不得的泥潭方向一路狂奔。一方面十七世纪的火器即使有穿越者科技的促进,也远远达不到二十世纪初的水平,但从另一方面说,封建军队就算加了宗教的buff,也无法达到二十世纪初军国主义的不要命程度,两两相抵、负负得正的结果就是——这静海之战居然有几分一战时西线打成僵局的意思。
后世在一战西线战术上打破僵局的武器是坦克,而鳌拜这边在多次突击都被炮弹、铅弹、霰弹、震天雷给干回来后,倒也想到了以包覆多层铁皮、木板也钉的特厚的盾车为掩护,慢慢填平三藩联军的壕沟来推进的战术,这种办法应该说算是管用的,但要耗费相当多的时间,结果静海战场尚未打开局面,青县和兴济倒是先出了事。
当鳌拜的军队在静海县的防御面前止步不前时,多尔衮下属的另一批总数约五万的清军从大城县出发,直刺青县、兴济的软肋。由于鳌拜的正面攻势确实声势浩大,咋看咋像主要进攻方向,而三藩联军的援兵也确实不断向静海方向集结,所以这一轮声东击西取得了比多尔衮意料中更大的成果,青县被假扮成三藩联军的清军骗开城门,不足一个时辰即被攻破,兴济方面虽然组织了反攻,但收效甚微,近郊和码头的大批粮草及其他物资均被清军洗劫一空。
于是乎在顺治五年八月下旬到九月上旬,北直隶的战局以一种非常戏剧化的模式在发展,八月二十六兴济县城被攻破后,三藩联军的控制地区被彻底地切为两段,但清军“气贯如虹”的攻势,似乎也到此为止了。
清军在沧州城下遭到了空前烈度的反击,数百门大炮将开花弹如同不要钱一般的疯狂发射,炸的进攻的清军鬼哭狼嚎,还有大批喊着诸如“耶和华老爷子保佑俺刀枪不入铳炮不伤”之类的话,嗷嗷叫着冲上来砍人的圣教军成员,清军一开始还奇怪,这帮人虽然穿的严实,还画着不少十字,但也不是打不死,这又要怎么圆呢后来发现还有后半句——“你要是被刀枪入了铳炮伤了就是你心不诚”……彻底服了!
不管这些开花弹花了三藩多少银钱,不管这帮“圣教军”有多么奇葩,但他们确实在伤害上和气势上都压倒了清军,于是乎沧州攻城战的进度无限期地向后推迟。在犬牙交错的壕沟之间,各种管用或不管用、脑洞或大或小的战术都在实施,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沧州战场的局势——依然是僵持。
攻沧州而不克的清军又对南皮、东光等地发动进攻,结果发现虽然不是每座城池都有那么强的火力,但各种喊着“耶和华老爷子”的圣教军成员和狂热教民可是无处不在。于是虽然在打草谷、抢东西等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果,但距离“剿灭三藩”还有十分遥远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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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肥肉是你们的事儿,被硬骨头崩掉牙是我的事……所以睿王爷您是诚心坑我的,是吧”
满肚子牢骚和腹诽的天津将军鳌拜,正以无比的耐心(这是逼出来的)和灼热的激情(这也是逼出来的)继续着看不到啥希望的(这是真心话)增强版静海之战,话说他这么卖力的原因只有一成是因为多尔衮的命令,而有九成是因为对第三方干涉的恐惧。毕竟毛贼手下的干将——大沽总兵赵应元随时可能发兵,不管是进攻天津还是干涉静海,都够鳌拜喝一壶的。到时候死了一大堆人,屁都没捞到,这又是何苦呢
因此鳌拜派出了大批探马,还买通了大批商队,对大沽口方向的局势进行着严密的监视,每天必须汇报一次。当听说“赵贼那边一切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