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看清楚李率泰的伎俩的那一刻起,毛雄辉就把他从正常人名单里排除,直接和阿里木-奥萨马那样的恐怖分子头目归为一类。
而淄川军各层军官、士兵的反应,则简单得多——李率泰缺德!这货真缺德!
“李贼这厮打不过大人,就欺负小孩子撒气!”
“李贼这厮小时候偷鸡被狗咬断命根,听一个妖道说的无良秘方,要用五百童男,五百童女进补,方能让命根长出来半寸不到的一点点!”
“李贼其实早就死了,现在的‘李贼’只是一具僵尸,要吮吸童男童女的精血才能苟活,精血一断,僵尸李贼就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宣传司司长张全蛋努力进行着全方位地毯式丑化李率泰的工作,但是效果却不怎么好,就在这时翟五和尚军中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年轻女音——“河间府的乡亲们,你们看好了!那车上装的是什么人?和贼、李贼、许贼在河间府横行无忌,四处抓丁当兵,他们抓走了大人!连小孩子也不放过!这车子上的小孩子,有多少就是乡亲们的骨肉!”
“李女侠说的不错!”毛雄辉由衷地赞叹道,李小花进步很大,这是事实,也是淄川军之幸,而此刻的张全蛋为了维护自己宣传司司长的地位,忙不迭地补充道:“乡亲们跟着毛哥攻过去,杀了李贼救出娃娃!”这一嗓子不要紧,在淄川军新兵种普遍引起共鸣,要知道他们中间有很大比例就是清军在河间府搞的妻离子散的壮丁,一听见自己的骨肉可能在李率泰手里,不管几率有多大,反正怒气槽是满了的。其中有这和少了一根指头的新兵喊的最响,甚至带着哭哭啼啼的音调——“士林,青儿啊,爹对不住你俩,爹就是个大怂包,爹是个大废物啊,媳妇你死的好惨啊!爹现在手里有了真家伙,爹现在吃了顿饱饭身上有了劲儿,爹这就杀贼把士林和青儿救出来……”
独耳法亥听许宪哭的伤心,又不知道咋安慰人,就非常愣头青地说道:“哭啥?是不是条汉子?”
“我不是条汉子!我是条汉子早和对面的王八蛋拼了……我……”九指许宪的哭声瞬间终止,因为他听见了一声洪亮得暴喝——“哭啥!怂包龟孙样子!你娘们就算不被鞑子砍死,也要被你活活气死!跟着老子杀过去!才像个爷们的样子!要不然就快用你手里的刀片子把命根子剁下来喂狗,当太监得了!”
翟五和尚说的这一出话糙理不糙,对安定许宪等新兵的情绪非常有效,而对老兵的鼓舞作用也不可忽略。毛雄辉见士气够了,有必要提供一些明智——“大伙听着,那李率泰是个狗汉奸,卑鄙、无耻、下流,却也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这次他知道我们会去救娃娃,必然布下重兵埋伏,我相信大伙有与鞑子硬拼的勇气,但也要听从命令,不可脱队妄动,不可追敌过急!”
毛雄辉最后一句话在新兵们嘴里变成了:“听毛哥的话,一起救娃娃!”,不过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毛雄辉让祝七七用旗语向临近的博兴军通报了情况,然后下达了进军的命令。这将是一场鱼不死但网破的战斗,毛雄辉倒是想知道,是李率泰的诡更毒,还是淄川军的战力更强
……我当然知道你想借此歼灭我,不过,我还想借此歼灭你的主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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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前进的假满洲兵阵列中,李率泰和他的心腹奴才韦大保交谈中。
“主子爷英明,”韦大保现出极其崇拜的表情,“毛贼虽然有几分三脚猫的本事,但在主子爷面前,简直就是泥云之别!”
“那是当然!”李率泰现在颇有一番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兴奋感,“我军有三胜:杀伐果断,诱敌深入,群起而攻之,毛贼有三败:妇人之仁,因怒兴兵,寡不敌众!”
“主子爷高明,主子爷真乃我大清栋梁也!”韦大保恭维的话说着,眼睛不忘瞅着战局,“主子爷您看,毛贼果然上钩!已经被我军三面包围!”
“很好,比本将之前想的还要好!”李率泰在那一刻竟然有些失望的感觉,所谓“我大清之祸害”的毛贼,其实也不过如此嘛!当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既然毛贼已经上钩,那绝没有不一鼓作气将其彻底歼灭的道理。李率泰狰狞一笑,韦大保自然会意——“主子爷放心,毛贼已然是瓮中之鳖,奴才今个儿必定让他授首!”
此刻,从淄川军的视角看,假满洲兵的阵型又出现了变化,之前盾车-装小孩的车-盾车的三面包围中,两侧抖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从装小孩的车后方传来了喊杀声和脚步声,大量的假满洲兵由此现身。
“这绝对不是你的底牌,李率泰!”毛雄辉在心中笑了起来,“或许你真的以为自己装的很像”当然,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接敌!”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注意两翼!”
冷兵器时代最百搭的兵种是什么刀牌手!也只能是刀牌手。
由于覆盖全身的铁甲比盾牌昂贵的多,也重的多,非精锐部可没那么多经费装备铁甲,用盾牌防御就成了合理的选择,而单手持盾搭配单手持刀,攻防兼备,看起来是全面发展了,但全面发展的另一种解读就是样样稀松,在真正的重型火力和重装防御面前,普通的刀牌手既防不住,也攻不破。
说时迟,那时快,伴随着震天的“杀——”和喜闻乐见的“杀一个x赏银y两”,假满洲兵中的刀牌手已经冲进了距离淄川军前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