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时全景明手执一封书信,说道已有破城之计。褚天剑急忙叫来看时,却是建业降将泰富写来。原来全景明与荤顿交好,此次前往建业,知道泰富为人多智,又熟悉建业人情地貌,便问荤顿要过了此人,随同前来。为是泰富于路上感染了风寒,是以留在了广陵城中修养。此时全景明加急送了信说了云龙厉害,却写了一封书信来,说道只需如此如此,定可生擒云龙。当下众人看了大喜,急忙下令都去准备。
却说那云龙正在小寨里与张栩杨两个庆功,忽然有巡逻兵来报,说道截下了一个奸细。云龙急忙推上来审问时,那奸细急急跪下,说道:“小人是奉全侯爷之命,给建业城内任萌大人送信的。两家约定了明日献城,两路夹击力破你小寨。今日被擒,并无话说。”
云龙喝问道:“信呢?”早有人从那奸细身上搜出一封书信来。云龙看时,那信里道:任萌爱徒亲启:
爱徒能弃暗投明,重回国家怀抱,实不愧余悉心教导多年。余甚欣慰。彼云龙者,莽夫也,不足为惧。余兵马已到城外,明日午时佯装攻城。爱徒可速兴警报,令云龙回军解救。待彼至城下,切闭门勿纳。余与褚帅必夺其城北小寨,届时两路夹击,无不胜之理。待云龙已除,爱徒可以开城纳降。褚帅已知爱徒被迫苦衷,必不追究,只绞杀反党而已。爱徒切莫自误,慎之慎之。
师全景明亲笔。
那张栩杨见了书信,大惊失色,忙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这任萌竟然定下如此奸计害我每!如今只是趁他不备,闯入建业杀了这厮,自家守建业罢了!”
云龙却把这书信来来回回又看了几遍,忽然跳起指着那奸细大喝一声:“给我打!”众反军急把那送信人架起,便要来打。那人大恐,忙道:“小的知无不言,不敢欺瞒将军!”
云龙怒道:“你当这里皆是三岁小儿吗!任萌这厮明明是个粗人,却写这么一封文绉绉的信给谁看!”那送信人方要辩解,早被架起,打了三十大板,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方才喊道:“小人愿说!小人愿说!”
云龙令众人止了,却来问道:“你这奸贼还有甚么话说!若实在有半句虚言时,只是砍了你的这颗狗头号令!”
那人忙道:“小人不敢。这委实是褚侯爷的计策。想要引将军与城内火拼,他却来借机夺城。”
云龙又问:“我们便在城内火拼时,他如何夺城?”
那人道:“但是将军离了小寨,大军立刻掩至,夺了小寨。只等城内发作,立刻便来攻城。”
云龙又怒道:“还来扯谎!来啊!拖出去斩了!”
那人哀嚎一声,忙道:“将军料事如神,小人委实不实。那大军却要在今晚绕开城北小寨,过了秦淮河。明日从南面山里攻城,只怕将军前去救应,所以特地令小人来此传这一封假信,来使将军心疑。”
云龙道:“这才是了。来人,拉下去严加看管!”
张栩杨待那人被拖了下去,才问道:“大哥怎地知道此人所说非实?”
云龙笑道:“奸细行动,只是要信息简短隐蔽,怎会写这一封又臭又长有名有姓的书信装在封皮里去送?况且此人一来便滔滔不绝地交代,显然有诈。我打他一顿,吓他一番,如今说的方是实话了。”
张栩杨道:“果真如此,这贼骨头不打如何肯说?只是如今我们却该如何是好?”
云龙道:“如今我却通知了城里加紧守备,自家再调了一支军马去城南山中埋伏。等他来时,也要再杀一阵才出的心中这口恶气。这城北小寨,就交给兄弟镇守了。”
云龙说罢,果真点起了一支军马投城南而去,留下张栩杨守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