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当时孟四听了,说道:“话虽如此,可是终不成便空手回去?也须吃人笑话。”众人商议不定,却没个计较。不由得天色渐晚,武四来安排了晚膳,另备耳房一间,请他众人歇息。云龙却叫住了武四道:“小武哥,我且问你,武庄主究竟是生了什么疾病?我荆州多有名医,或能医治也未可知。”武四一愣,说道:“庄主夫人近来产子,是以——”
云龙笑道:“这些糊弄人的话,却不必说了。庄主身材魁伟,内功精湛,更是术道中人,善于练气,那有什么操劳过度,这样不人不鬼的道理?”武四脸色一变,似要说些什么,却又摇首道:“有些事,诸位客人问不得,我们当下人的也说不得。”孟四道:“我与武庄主相识多年,岂是外人?况且我看武庄主对你信任有加,又岂是仅仅当下人使唤?武庄主这等待你,你难道就不想助他么?”武四犹豫再三,几番欲要说话,却终于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诸位若真想知道,便去问少庄主罢。”云龙道:“可否便请引我等去见少庄主?”
云龙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一人说道:“不必了,我已在此听了多时了!”房门响处,一人推门而入。武四急忙躬身道:“少庄主。”云龙看时,那人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长身俊逸,身着一袭青衫,双目隐隐泛着光泽。五指尖生茧,而虎口不生茧,而指关节毫无凸起,平整异常。云龙一见,便即了然,说道:“少庄主已将家传的拳法指法学了八成了。”
那青年一愣,随即道:“家父武功深不可测,猛不过得其一二罢了。”云龙道:“我看老庄主气色,显是身子虚弱,却不知究竟是何疾病,难以启齿?”
那少庄主武猛沉吟了一番,却道:“此事本来颇为难堪,不宜在外人面前分说。不过如今情况紧迫,诸位身为外人,或许反能解救也未必。”云龙道:“便请少庄主详叙。”武猛道:“家父素来只有我这一个独子,是以自小便严加管教,教习文学武艺,练气术法,指望我继承家业。加之万兽庄日渐兴旺,倒是其乐融融。却不料家父日前却忽然离家,也不带随从,独自往江陵而去。我等问他何事时,却都不肯言语。家父去了未久,家母却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却奈何家父其时不在身边,只得由猛领着家丁一力操持。待要写书信往江陵去寻家父时,却再没一个寻找得到。却不料去年秋时,家父归家了。”
云龙道:“武庄主归家,不是正好?”武猛道:“原本家母身体沉重之时,家父若能归家主持家务,自然是再好不过。却不料家父回来以后,我等告诉家父家母有孕之事,家父却丝毫不睬,竟如未曾听见一般。”云龙奇道:“这是为何?”武猛继续说道:“却原来,家父还带了一个新纳的小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