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奇再令那黑甲大将好生审问一番,方才来报道:“那两个胡虏却会说些突厥语,虽然不甚明白,亦知是那回鹘里的一个小部,唤作甚么仆固。大帅射了的那将,却是个为首的胡虏,唤作甚么俟斤。再要动问北胡大军动向时,却都说不清楚。”徐晨奇皱眉道:“再去问问,若是问不出时,便砍了罢,休要累了我行军之速!再去取了那些蛮夷的马匹,随军带着,轮换乘坐,以歇脚力。”
徐晨奇兵马再行北上,虽然又逢几股小型胡骑,却无复有那仆固般的部族大军,多是数十成群的,却被影麟精骑兵一杀便都没了。大军到得汾水之边,却见前方铺天盖地,无尽兵马渡河。徐晨奇看时,却有数千规模,不由得暗暗心惊。那影麟精骑兵本有逆炎风雷每部各四百骑,加中军九百骑,合计两千五百骑。为是与荆州兵马交战,炎麟骑遭重创,风雷两部亦各有损伤,此时唯有两千余骑,又兼远来,是以徐晨奇等众将看了敌军规模都是心惊。
徐晨奇道:“兵法云:半渡而击。如今贼兵势大,必于此半渡汾水之时击之。不然,却是一场恶战。且令风麟骑先行哨探,就带了那俟斤首级,震慑那些胡虏。雷炎两部继之,务必夺回汾水东岸。本帅亲自坐镇中军,再令逆鳞骑两翼埋伏,以备有患。”众将听了,顾不得连日奔波劳苦,各自领命去了。
那风麟骑挑了仆固族俟斤的首级,向那先渡了汾水的胡兵冲去,却令会说突厥语的兵士教会了全军,一齐喊道:“天朝三十万勤王大军在此。仆固贼酋首级在此!”那胡兵先部听了,竟而一齐大哗,却有一员贼将,身着红袍,不知在那里呼喊了甚么,那伙胡兵复又聚拢来,舞起马刀,直冲风麟骑而来。风麟骑气势丝毫不弱,直冲胡骑。看看两军将交,那伙胡兵将马刀尽举,催马上前。那伙风麟骑却忽地呼哨一声,侧过马头往两边而去。胡兵正不知何意,却见风麟骑登时弩箭齐发。那胡兵为了交阵厮杀,都挤挨在一处,那里躲得过这等箭雨?早把在前头的那百余胡兵都射得刺猬相似。
后队胡兵大怒,急来赶杀时,风麟骑往两边飞走。风麟骑本就马快,又是先行,那伙胡兵如何追赶得上?那伙胡兵赶了一阵,眼见追赶不上,只得罢了。却不料那风麟骑又折将回来,又是一通羽箭,射完也不交战,依先往两边便走。那伙胡兵见两军尚未交阵,便先折了这许多人马,怎能干休?都忿忿追赶。待胡兵不赶了,风麟骑便又折返回来,羽箭齐发。如是四五番,那伙胡兵终究追赶不上风麟骑兵,反折了好些人马,都是恼怒。赶了一阵,那风麟骑来回奔驰,毕竟劳累,却不免慢将下来。那伙胡兵大喜,加力追赶。却不料那风麟骑再放了一阵羽箭,呼哨一声都散,从其后又奔出一队红甲骑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