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剑问道:“龙骧卿以为如何?”李昌道奏曰:“虎威将军所言,正是大好妙计,末将不敢有异。”姚子剑眉头微皱道:“既然龙骧卿也如此说了,便如此行事罢!我大军且先到了上党处,再定计策。二卿且退!”
朱恒吉李昌道二人谢过了姚子剑,说道:“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切莫要为军旅之事忧心。”两人出了营帐,巡视军营。朱恒吉却叹道:“陛下口口声声说道视我二人为肱股,终究还是恼怒我前日洛阳郊野之战的事,不喜我的计策,只听兄弟你的。”李昌道忙道:“大哥休要这等说法。大哥忠肝义胆,谁人不知?不过是为了陛下爱民如子,而大哥之计不和圣意罢了。然而大哥顾全大局,何过之有?”
朱恒吉苦笑一声,并不作答。两人又行了一阵,李昌道却又开口道:“大哥,你看此次契丹蛮夷大围朔方城,究竟是何用意?”朱恒吉道:“若只是契丹一族,决计不敢来捋天朝的虎须。我虽不习北地事宜,却也听说这耶律直鲁古乃是契丹贼酋之嫡子,此次亲临前线,可见是已然出动了契丹全族了。若是只为了一座朔方城,却何必这等大动干戈,以全族气运来赌这一座城池?朔方乃是长城外第一的坚城,纵然打下,也必然大受损失,远胜所能劫掠之物。可见契丹兵围朔方,不过是一个前锋罢了。能以契丹全族作为先遣,北胡此次必然大有所为,决计不可小觑!”李昌道大惊道:“既然如此,大哥却为何不对陛下明说?”
朱恒吉道:“陛下爱民如子,若是听说北胡大入寇,岂肯舍弃北地万民而去?必然令我等禁军支援长城守军。如今龙骧虎威二营均大受损失,非比从前。犹如杯水车薪一般,济得甚事?况且陛下龙体未安,再远行征伐,只恐有失。而若能护送陛下回去大都,调养好了龙体,以陛下之英武,大都守军之强悍,北胡虽众,何足道哉!”李昌道听了,连声称是,便瞒过了姚子剑不说。大军迤逦前行,却喜一路并无阻碍,早到上党,守将王龙早早准备,迎接了大军,安排宴席接风洗尘。
席间姚子剑问起北方事宜,王龙却称太原等地兵马已然北上支援上郡。各地兵马亦都调动,预备北上迎敌。众人正说间,却听得远远一人喊道:“报!女真贼酋完颜允恭率女真蒙古等四族联军十五万余进犯云中,破之,云中守将李猛战死。花拉子模贼酋塔喀什为首的回鹘、突厥等北胡六族联军二十余万袭击支援朔方的上郡兵马,上郡军马大溃。塔喀什兵马乘胜追击,已然兵临长城之下。与朔方交通往来亦被隔绝。”众人听罢,都是大惊失色。一时之间,都握不住手中杯箸,当啷当啷之声不觉。
只听得一声巨响,姚子剑大伤未愈,一时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昏厥过去,倒在地下。唬得众人手忙脚乱,急忙看时,正是:未知五脏如何,先见四肢不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