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似奄奄待毙,毫无气力模样,浑身却散发着一股恐怖罡气。颚更不由一哆嗦,再不敢直视那人,却道:“吾乃天王亲自谴来的重臣。尔等想要做甚!”
云龙看了看众将,又看了看立在门外的陈焊阳,叹道:“你可有天王旨意么?”
颚更急忙取出了那旨意,给云龙观看,果是要调云龙回襄阳之令。云龙细细读了一遍,又比对了虎符,也都匹配。长声叹道:“云某深受天王大恩,岂能不报!二三子,这厮虽然恼人,却是天王派来的,不可违逆!本帅去后,尔等须要听从调遣,不可违背天王意思!”
众将听了,都作声不得。那蛮大王孟四却怒道:“平日里一个个耀武扬威,如何现今这等胆小!让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领兵,不全军覆灭才怪!俺却不来这秀才手下做死鬼,归休归休!”孟四说罢,也不睬众人,径自起身昂首而出。
颚更大怒道:“你这厮贼头贼脑,竟敢背叛大楚么!左右,给我拿下,军法处置!”
却见左右侍卫,没一个移动分毫的。那东阿瞪了颚更一眼,狠狠道:“云兄纵然要去,也请云兄记着,这支军队,永远是大帅的军队!”
颚更勃然大怒道:“好啊!还说不是拉党结派,尔等想造反么!”
云龙一步上前,早封住了颚更穴道,冷冷道:“我自然会回襄阳去,向天王请命。不过等我归来之时,这些弟兄们若是少了一个,我可不保先生还能不能回到襄阳去。”颚更穴道受制,说话不得,见周围众将均如狼似虎盯着自己,不由得大骇。却听云龙说道:“诸位兄弟,云龙此去,不知来日还能否相见。然而不论如何,请诸位都要以报效天王为念!”
云龙说罢,提了枪,往外便走。东阿等一齐振臂高呼:“追随大帅左右!”当时众人听说云龙被罢免消息,纷纷奔出,自东阿以下,竟有数百人一齐哗变,追着云龙一并出军营而去,胡替等哪里遏制得住。
云龙见众人这等爱戴自己,亦颇为感动,心中想道:“欲要与这些兄弟一同南下时,只怕坐实了我结党营私罪名,若是竟弃他每与此时,颚更那厮必然要借此事来刁难他们。罢罢罢!只是一同南下了襄阳,且看徐大官人怎生说法。实在不行时,便辞了徐大官人,与他每一班弟兄逍遥江湖之上,岂不也快哉!”
当下拿定了主意,一行人浩浩荡荡径自南下,取路投南阳宛城去了。云龙一行到了宛城郊野,守将恩建得知消息,急忙令人前去迎接。云龙见南阳众人礼遇甚周,不见刁难相迫之意,心下稍定,便问起南阳境况。那恩建道:“好教大帅得知,自从大帅兵马去后,末将奉命严守宛城。徐晨奇那厮也来城外挑战了几次,末将都是坚守不出。却有援兵及粮草辎重等等,为是被官军占据了新野,屡次派遣小股骑兵劫掠,都只得自樊城从安众以西淅水那里运来。不过近日却不曾听说新野那里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