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常规上山的路。可这里,却是陆封和阿毒分开的地方。

陆封顺着阿毒离开的方向,一路前行,努力辨别着阿毒当初走过的路。一切看上去都挺正常的。

时隔三个多月,什么痕迹都被掩盖了。但陆封并不灰心。他一个方向一个方向地找,逐渐朝着林子深处进发。

越是靠近深处,林子越密,山坡也开始变得陡峭起来。

忽然,陆封眼前一亮,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就这么硬生生少了一片。他抿着嘴,扒拉开灌木丛,迅速跑了过去。

那一片树木已成半枯死状态,范围不大,就几棵,沿着蜿蜒前进的方向向前延伸。陆封沉默着,抬手摸上枯树树干。他在枯树下站了会,才沿着这枯树延伸的方向向前走去。

枯树断断续续出现,有时枯萎得彻底,有时又带着点绿意。陆封一路走走停停,脸色阴沉。

突然,枯树没了。陆封站在原地四处眺望,入眼处没有一处树木带着干枯的色泽。他屏住呼吸,环顾四周,找寻着可能存在的痕迹。

陆封的目光落在一处新长出的杂草上。这杂草比四周低矮了些,在杂草丛里自成一条小道。

提起内劲施展轻功,陆封毫不迟疑,一路朝小道尽头飞掠过去!仿佛此刻的他,正在追逐着什么人。

杂草丛间的小道弯弯曲曲。陆封跟着走了好一会,脚步猛然一顿。

眼前是一片宽阔的漆黑,草木全部凋谢殆尽!陆封看着这方圆一里的漆黑土地,心中猛地一揪,疼痛得有些难忍。

他缓下脚步,一步一步走入这漆黑的包围圈中。渐渐靠近中心,陆封随意一瞥,便看到了零落散乱着的黑色衣服。

他一路走一路数,待到走到正中央,已数出了将近十套衣服。

陆封站在原地,向四处眺望。一圈漆黑死物中,一条黑色的小径突兀出现,一直朝着前方而去。他抿了抿唇,提步走了过去。

跟着黑色小径一路走到悬崖边。陆封朝着崖底一望,一抹乌黑色映入眼帘。悬崖并不是很高,崖底也有一个水潭。

可此刻这个水潭,已经乌黑一片,散发着诡异的气味,成为一个真正的死潭。

陆封站在崖边,低头凝视着水潭,许久不曾有动作。忽然,他手往两侧一伸,整个人就这么迎面朝着崖底倒下去!

凛冽的风从面颊刮过,引来些许疼痛。陆封就这么坠着,直到落到水面上,他才一拍水面,借力跃起,落向水潭左侧。

这里的树木枯黄,但已经不再漆黑枯萎了。

陆封缓缓走到一棵大树下,盯着树下黑化了的那一处树干,发起了呆。

五日后,陆封回到了庄子。他衣服脏兮兮的,形容有些狼狈。石鼓闻风而来,却在陆封五步远处停住了脚步。

他捂着鼻子,眼神什么嫌弃:“少爷,你这是掉到茅坑里了?”

对于他的揶揄,陆封理都不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一袋子药材,随手丢给了石鼓,边朝着内院走边说道:“给你。解药我三天后要。”

“不是吧?少爷!三天来不及啊!十天可不可以?”石鼓哀嚎着想要跟上陆封的脚步。没想到,陆封突然停住前行转身,差点让石鼓就这么一头栽到他怀里。

“最多五天。不行的话,我再帮你想想哪里好去。”陆封微微笑着,双手抱胸,看着石鼓手忙脚乱的样子。

石鼓一惊,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争取利益,可陆封却已经走出老远了。他看着陆封的背影,“哎”了半天,又怏怏收回手,自言自语道:“少爷怎么出去一次整个人都变了?”

说完甩甩脑袋,石鼓头疼地看着手上的袋子,叹了声快步走向自己的药房。

陆封回到院子外,站在门口发了半天呆,又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袖。似乎,还真有点味道……

他稍稍犹豫了一瞬,便转道去了隔壁院子,吩咐下人打来洗澡水,沐浴了一番。

带着沐浴后的清香,陆封又站在了阿毒院子门外。他伸手推开门,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院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阿毒搬了一张躺椅在屋檐下,正百无聊赖地嗮着太阳。

她手边的小桌子上,摆着两三盘精巧的糕点,还有一只喷香的烤鸡金灿灿地摆在一旁。桌子角落里摆着一个小酒壶,搭配着的酒杯里还剩下小半杯果酒。

陆封在入门前做的一切心理准备,一瞬间统统作废了。自己在的这段时间,看来阿毒的日子过得很滋润呢!

陆封提起衣摆,大步走进院子。院子里的枯木景致,似乎也因为阿毒的自娱自乐而精神了不少。他走到阿毒面前,挡住落下来的日光。

阿毒只觉得身上一冷,不悦地皱起眉头睁开了眼。眼前是消失许久的陆封。是消失了几天来着?算了,不记得了。

“要来一起吃点东西么?”阿毒坐起身来,客套地请陆封入座。没有特别欣喜,也没有特意冷落。

陆封点点头,在她身侧坐下,探身越过她,拿了小桌子上的一块栗子糕。阿毒很不习惯地朝一侧挪了挪位置,才又开口问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了?”

陆封咬栗子糕的动作一顿,对着阿毒幽幽说道:“这是我的庄子,这是我的寝室……”

“哦。”阿毒点点头,无比认真地看着他说,“反正我是不还的。”

陆封被逗得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问道:“肩膀上的伤口好透了么?”

阿毒点点头,被陆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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