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试试吧。”苏庆节没有一口答应。“你做的事,似乎都是史无前例的,想必给你做事的人都很痛苦吧?”
杜构怔了怔,挠挠头,笑道:“可能吧!但我觉得挺好,世上之事都是日新月异,从旧有的事物中发展革新,我们的祖先把我们的文明从农耕时代发展到现在的庞大帝国,那都是一辈辈人不断探索创新发展起来的。从远古的伏羲八卦、神农尝百草。到春秋战国的诸子百家,再到秦以后的帝国更替,我们的生活每时每刻都在改变,就像贞观纸,在他没有造出来之前,没人相信我会成功,结果呢?”
杜构越说脑子越清晰,这种论辩的过程,对自己也是一种磨砺。“所以,其实每个时代都会有一批人在负重前行,他们顶着世人不理解的质疑、谩骂甚至被攻击,但最终历史会证明,他们是对的。我不敢说我做的事情一定是正确的,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都要去尝试,也许最后我们可能失败了,但这些失败,同样会为后来人指明道路,告诉他们,此路不通,免得他们重蹈覆辙!”
苏庆节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引出杜构这么一段大道理。听了以后,心里感觉有些发酸,有些堵,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好一会,他才慢慢琢磨出来点滋味,他逐渐理解了杜构的话,也明白了,或许杜构今天做的事情看上去有些儿戏,有些不务正业,但有时候,换个角度会发现,杜构,是在给大唐开路!
“清和,我明白了,你放心,这事,就交给我吧!”
杜构点点头。“嗯,交给你,我放心!哦,对了!”
杜构又想到了什么。“过段时间,我给你一笔钱,你搜罗一些人,最好一个坊有三到五人,主要是一些读过一些书,不需要多有才华,只要能识文写字就行,你把他们组织起来,平时的时候,他们想干什么干什么,只是每隔五天,要求他们给你写一篇文章,主要讲述这三天以来,他们看到的,听到的新鲜事,要有一定影响的,例如谁家钱被偷了、哪里死人了、哪里有人聚众闹事了之类的,然后你挑出一些有价值的,给他们发钱,每次给十文二十文的以资鼓励。还是那句话,重点培养人!”
苏庆节眼神微眯,神情有些凝重。“清和,你要组建密探组织?”
“不不不!”杜构摇头否认。“你想多了,我这和密探是两码事,密探是窥探他人家里的隐私,我这是搜集坊市发生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那些人所共知的事情,不涉及机密!”
苏庆节恍然。“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只是,你弄这些要干嘛?”
“嘿嘿,你以后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
“不是我不说,是我说了你也不信!时机不到!”
“行吧,虽然很想知道,但既然你不说,我也不问了。你说的事,七天之后,我给你交代!”
“不急,做这件事,我们有的是时间!”
苏庆节拍了拍衣服,然后没搭理杜构说的话,直接起身离开了。
......
送走了苏庆节,杜构眯着眼睛想了想,发现最近这一段时间,事情好多,乱的很,步子迈得有点大,但容不得杜构不着急,他总共只有不到二十年的时间,二十年以后,李二大限将至,到那时,朝代更替,想明哲保身都很困难,他必须在二十年内,为自己打造一个连李二都不敢轻易触碰的无敌根基!
想到这些,杜构又浑身充满干劲。
喝了会茶,便起身回家,没想到在家门口正好碰到了房夫人。
“房伯母?您来了?”杜构面带喜色,对于房夫人,他很是敬重,因为房夫人从小到大一直很照顾他。
“小构?你这是去哪了?”房夫人看到杜构,也很开心。
小构?杜构嘴角抽了抽,这个称呼,有点牙疼啊!
“哦,我刚才去茶楼转了转,才回来!”
“茶楼?”房夫人嘴角含笑。“你这小子,你爹和你房伯父都不爱财,怎么到你这就成小财迷了?”
“嘿嘿,伯母,这话可不对。您想啊,我要是不财迷,哪里来的贞观纸?”
现在造纸术成功,简直成了杜构找借口的不二法宝。
房夫人一听,也没词了,只能笑骂。“你这小子,总是一堆歪理!”
“嘿嘿。”杜构挠挠头,没有再辩解。“对了,伯母,您这次来是为了?”
“怎么,伯母来这里就必须有事?”房夫人调侃杜构一句,旋即解释道:“是你娘,昨天派人去我那,教我玩麻将,只是时间太短,玩的不尽兴,今天我们又来这里凑局了!”
一听麻将,杜构一个头两个大,这发展的也太快了吧?来凑局这词都人尽皆知了?
“伯母,能不能打听一下,你们昨天玩多长时间?”
“没多久,也就一个下午,还不到四个时辰!”
“噗!”
杜构被雷到了,不到四个时辰,那就是八个小时,整个下午才多长时间?这是一直玩到宵禁啊!
太疯狂了,杜构不敢想了,也不能拦,这个时代的女子好不容易找到点闺房乐趣,释放压抑的心情,这是好事,虽然可能会败家,但改革嘛,都会有阵痛,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他有钱,不怕老娘霍霍。
“得了,不说了,我该走了,一会该迟到了。”房夫人说着,火急火燎的就往后远走。
杜构急忙恭送。“祝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