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才不得不说,很精明。?随{梦}小◢说面对各世家家主的责问,先是主动认错,把责任拦下来,给众位家主台阶下,丝毫不狡辩。然后便是把杜构拉出来,迅速转移目标,转移仇恨。
至于他说的那些是否真的有问题,那都不重要,他太了解这些家主了,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有怀疑那就够了,现在他把杜构拉出来,即转移了各家主的怒火,又引导了仇恨,如果操作得当,甚至还能帮老三报仇,由此可见,这周家不是不想报仇,而是已经在计划了。
周明才的算计,各大家主都不知道,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对于这些家主而言,利益才是最大的事,不管周明才为了什么,他们都不关心,他们只关心结果。
所以,就算有心人看出了周明才的算计,也不会多说什么,或者有想说的,例如周家主家家主,但他却不敢说,现在周家旁系势头正盛,他们完全不敢多说什么。
王秋阳眯眼微笑,看着周明才,喉咙里发出闷雷一样的声音。“早听闻周家三杰各个经天纬地,智谋非凡。也罢,今日你且说说看,如果你说的有理,那你三弟的事,便可暂且放下,等事情完全结束以后再说!”
周明才心中大喜,同时也松了口气,他知道,周家旁系的危机算是解除了。虽然王秋阳只说是暂时放下,等结束以后再说,但这只是对外的借口罢了,其实就是放下了,什么时候结束,没人会主动关心,也就是说,周家如果以后不再犯众怒,那也不会有人那这件事说是,除非是想和周家旁系或者说是崔家撕破脸皮。
周明才脑中快速思考,危机虽然解了,但仇还没报,对于杜构,他可不会轻易放弃。周明才想了想,缓缓道“各位叔伯,首先可以确定,新式造纸术的出现,对我们世家而言,有利有弊,利的一方面,是新式造纸术的出现,对我们来说就意味着庞大的财富。弊的一面,也意味着有了价格低廉的纸张,会使一部分寒门子弟进一步摆脱咱们的帮助,从长远来看,这事也是个不小的祸患。好在寒门子弟要读书,光有纸还不够,重要的是书,而要想大批量造书,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暂时也不用太担心。但杜家既然连新式造纸书都能弄出来,未尝弄不出批量造书的方法,一旦他们有了批量造书的方法,那对咱们世家而言,将可能是动摇根基的祸患!”
周明才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却让各位家主的心都渐渐沉了下去,这就是周明才目的,不管真假,先扣大帽子,只要把杜构的重要性夸大到出纸而后快的地步,那他就达到目的了。只是可能周明才都没想到,自己一番随口胡说的话,居然歪打正着了!
“所以,不管如何,新式造纸术,必须要掌握在咱们手中,这是其一!”
周明才斩钉截铁的道。
各位家主也终于全都给与了足够的重视。
周明才得到鼓励,竟思路越发清晰,开始滔滔不绝的接着道“其二,就是杜构其人的能力,众所周知,就在数月前,杜家杜构还只是一个浑浑噩噩,没有任何可取之处的废物。但就在杜如晦一朝病倒,杜构就好似突然被人醍醐灌顶,幡然醒悟,浪子回头,一鸣惊人。先是以奇异办法救活杜如晦。然后又以一系列的发明拉拢了朝廷一帮宰相将军,接着又用奇思妙想般的创意建造茶楼、商楼,使得两座楼在短短数月时间便成为长安城最顶尖的商铺,每天的利润都是个天文数字,为京城各大世家聚拢了数不清的财富。再之后,就是去蓝田,造纸、练兵,如此种种,别说一个十几岁的黄口孺童,就是杜如晦,都不见得能在数月时间做出这么多的成就。如果如果这些真的都是杜构一个人做的,那么此人的才能,将无疑是旷古绝今,真正的经天纬地之才。最关键的是,现在杜构已经公然与咱们撕破脸皮,而且他现在还是杜家家主,完全代表杜家,那就是说,此人已经必然是咱们的心腹大患。”
周明才喘了口气,脸上浮现一抹狠色道“因此,不管杜构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人,咱们也不能让杜构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发展下去。”
“第三!”周明才没有停顿,再次伸出第三根手指,冷静道“第三,就是杜如晦的病情,杜如晦对于李世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的能力也是众所周知。如果,如果他的病情完全康复,一旦再重归朝堂,那对我们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是大大的坏事,要知道,那时的杜构,将与我们彻底决裂,一旦他重当宰相,和房玄龄全力配合李世民,那将是最恐怖的事情。因此,杜如晦,决不能回归朝堂!”
事实上,周明才话还没说明白,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杜如晦突然病倒,绝对不是巧合,而是世家早就看到了杜如晦和房玄龄组合的恐怖,才费尽心机断李二一臂,如果可以,绝对没有人希望李二的这条胳膊再重新长出来,除了李二!
周明才的一番话,彻底震住了各大世家家主,他们之前或许有考虑,但却没考虑的这么透彻,或者说,他们从来就没把病倒后的杜如晦和一个小孩子杜构放在心上,要不然之前的事也不会只派一个周家老三,现在这是被周明才一番真假难辨的忽悠,所有人才意识到,他们当真小瞧人了。他们这才明白,杜家,即使倒下了,那也决不能放松一口气。
上首,主位,王秋阳沉默良久,周明才的话也让他有些意外,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