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旺屋里一阵打闹声,所有的乡亲,有能挤进去观战的,有在门口听的,更多的人在门外看热闹。
赵二挡在门口,所有人都不能靠近,而沈家旺也出不来,只能被沈家兴追赶着打。
开始时,沈家旺还会挡一挡,或者干脆招呼着打回去,可几次下来,每当他抬手的时候,一个枕头,或者一个石子儿总会砸在他脑袋上。最后,他放弃了抵抗,任由沈家兴打。这总比那石子打的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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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听着笑的肚子都疼了,沈贺可是亲眼看到的,讲起来也声情并茂。
“咱爹娘没受伤吧?”沈叶问道。
“哪能让爹娘受伤,二叔看得紧,那沈家旺都不敢还手的。”孩子们现在已经不叫老宅的人长辈的称呼了,他们不配!当然除了老爷子和老太太。
孩子们又说笑了一阵,才各自忙各自的。
而沈如只能乖乖的在炕上躺着。她觉得,沈家兴这一战已经成名了,最起码,老宅的人再也不敢肆意妄为了。
沈家兴一家也过了一阵子安慰日子。
转眼间,柳树已经抽条,一年中最忙的春耕马上就要开始了。
沈如也终于退了厚厚的大棉袄,还上了轻便的小夹袄。她挎着一篮子鸡蛋进了屋门。“娘,我二婶问你今天下午去抓小猪吗?张屠户给的信儿,隔壁村的高石榴家下了一窝小猪仔。”
屋里,王氏正在数着铜钱,“哎!我这就去你二婶家,咱今天傍晚就把小猪给抓回来。”
“娘,我看了,我爹垒的猪圈挺好的,就差一个猪漕儿。今天去高石榴家也寻思一个吧。把钱带足了。”沈如算计着,又拿出一串铜钱给了王氏。
“行,今年,毛猪的价格是四个钱,咱抓上三头,过年的时候咱家留一头专门杀,其他的咱都泡给张屠户!”王氏算计着,脸上笑意更浓了。
“娘,你去的时候,别忘了寻摸些菜种子,咱今年把刘老头后面那块菜地拾掇出来,种菜。我们几个一会去山上寻思点柳条,让我爹给编几个窠篓。以后洗菜什么的方便些。”窠篓是这里农妇们用的一些小筐,厨房多见,用了盛装馒头,蔬菜,或者其他的。一般都会用柳条或者湿润点的高粱杆顶端的部分。
“行,让你哥跟着你们一起去啊,别走远了···”话音没落,王氏已经出门了。
孩子们收拾收拾,拿着小筐,还有一些小工具,出门了。
与其说是折柳条,不如说跑着玩。
春天里,风气温暖,孩子们还了薄一些的衣物,胳膊腿脚都伸展的开,大都喜欢到户外寻思点好玩的东西。
南山下,一条不太深的河流,就是孩子们的乐园,在那里,大一点的孩子会捉鱼摸虾,小一点的孩子在岸上看着,也有一番乐趣。
上午时,沈贺到河边看了看,喝水已经涨起来,一些平时不会有谁的河滩,现在也有水了。河里的鱼已经多了起来。用粗网布做一个简易的渔网,找一个适合的地方,说不定能捞到鱼。
“哥,准备好了不?”沈如有些期待。
“好了。”沈贺到刘老头的屋里拿出一个网兜。“没让咱娘看见,老头也替咱瞒着。咱早去早回。”
说着,一行人就要往外走。
刘老头眯缝着小眼睛,“让老头子瞒着大人,你们可得仔细点,别惹出乱子。”他吓唬道。
“放心吧,我们都知道,我哥去捞鱼,我们几个都在岸上。”
“知道就好。”老头说道:“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带鱼!”
“知道啦!”孩子们吆喝一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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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不过十分钟,一条不宽的河面已经漏了出来。在这个小村落内,这条河可是给孩子们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孩子在捞鱼了。老远就听到他们的吆喝声。
沈贺看了看,说道:“跟起走,我知道一个好点的地方,那里没有这么多人,而且是上游,鱼多。”
沿着河往上游走了不一会,在河的一个拐角处沈贺停了下来。
“这里!”沈贺挽起裤腿,“你们别动,我去下网,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下好网,去给你们找好东西吃!”
沈如几人点头,并且保证好了不下水,沈贺才离开的。
他们在岸上看着,沈贺光着脚丫,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河里走着。
“哥,水凉不凉,要不然别进去了。”沈如叫喊一声。
“放心吧,没事!”沈贺也不回头,继续往里走。不一会儿,沈贺停了下来,左chā_chā,右chā_chā,将固定在杠子上的粗网布系进水里。折腾了一会,他向岸上挥挥手,就开始往回走。回来的时候就快多了,上岸后,立刻擦干脚,穿上鞋。
几人找了一些干柴火,在岸上隆起一个火堆,不仅可以烤烤活,还能烤鱼吃。
隆好了火堆,几人就钻进了河滩边的草丛里。这里杂草大多还是枯黄的,不过已经有绿色冒了出来。这里的春季总不能跟沈如上一世那样,刚出正月,很多人已经开始穿裙子了。
王氏看管的很严,进入了阳春三月,她才可以让孩子们脱下厚棉袄。
往里钻了一会,沈贺找到一种野草,在嘴里嚼了嚼,咧了咧嘴,“酸得很,如儿尝尝。”他递给沈如两片叶子。
酸酸柳儿,一种野草,叶边有刺,嚼到嘴里是酸的,叶片有点像柳叶。这里的人们都叫它酸酸柳儿。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