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菊的簪花已经塞到了沈如的手里,“就你精,你看你姐都没说什么。看上姑姑的簪花,只要一句话就罢了,怎么把你姐也饶进来。”沈菊的话说的极其轻松,好似并无什么心疼。
但沈如知道,沈菊握着的另一只手已经泛白了。可见她心里在滴血。
沈如一点都不推辞,叫过沈叶来,把簪花戴在了她头上。沈叶本想拒绝,可看到沈如眨了眨眼睛,也痛快的戴在了头上。
沈如把玩着手里的帕子,说道:“姑姑,这是什么绸缎呀,怎么这么丝滑?”她可想看沈菊肉疼的表情呢。
“还是我侄女识货,这是你姑父带回的云锦。据说那可是皇帝老爷的嫔妃们才能用的东西呢。”
“呀!怎么贵重呀!”沈如伸出手,一副要还回去的样子。可刚一碰到沈菊的手,她又停了下来,“姑姑给的,我也不敢推辞,那我可得好好的收藏着。”说罢,一把塞进了怀里。
沈菊尴尬的抬着要拿手帕的手,看着沈如一身粗布衣服,又看看那露出一角的手帕,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这手帕算什么,就算如儿要一身这样的衣服,只要姑姑有,姑姑也是会给的。”沈菊眯眯笑了起来。
“真的?”沈如睁大眼睛看着她。
沈菊一惊,心想:不会这孩子死心眼,真跟她要什么衣服吧?
沈如心里暗暗笑了起来,她慢慢的坐下,“姑姑取笑我,我怎会这么不知足,一个手帕已经要了姑姑的心肝了,如果在要什么东西,怕是姑姑也要恼了我的。”
“怎么会?姑姑不是小气人,只一个手帕而已。”顿了一下,沈菊说道:“你看,你们也从老宅出来这么多天了,闹小脾气也该差不多了,咱总不能让别人小看了沈家不是?要不你们回去给爹娘认个错?”这些话是对王氏和沈家兴说的。
沈家兴已经收拾好了锅灶,坐在了炕上。他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沈菊又看向沈如,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一家好似沈如能说得上话。转眼又想起跟她关系不错的沈贺,于是说道:“贺儿呀,你爷你奶想你了,你看你在这里住,东西也没拿。”
沈贺面部没有任何表情,说道:“姑,这是我家,我不是回来住几天。”他抬眼认真的看着沈菊。
“哎呦,贺儿,姑姑知道。你爷你奶那里也是你家呀。”沈菊不死心,她知道沈贺心软,一时间被这些命苦无争的父母家人感动了。那她也能利用他的心软,让他回到老爷子那里,不是吗?
沈如见沈菊如此上心劝解沈贺,她微微一笑,斜着靠在炕桌上。向有些着急的家人们摇摇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时,沈贺的脸色已经有些变化了,他微微抿起的嘴唇说明他有些不耐了。
“姑姑,我再说一次,这是我家。我家!”他强调的表情已经说明他生气了。
沈菊好像没听明白,“咋?贺儿,姑姑的话你也不听了?”
沈贺见沈菊这样作态,他干脆不再对她说什么。而是转身对王氏说道:“娘,我饿了,咱吃饭吧。”然后又对沈菊说:“大姑,这里粮食本来就少,你回那边吃吧。”
沈菊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一向人尖尖的她竟然被直接送客了,脸上一时挂不住了,“贺儿,你就是这样对你姑的?你忘了小时候我给你买糖吃?你忘了姑给你做的衣服?你忘了···”
沈菊的话还没说完,被沈贺冷冷的眼神打断了,“大姑,我忘不了你每次买完糖之后跟我说的话,说我现在的娘不是亲娘,你才是我亲娘;我更忘不了,你给我试完衣服,总会问我要不要跟你回家;我更忘不了,你跟我奶说如何让我娘难看,如何把我抱走!”
沈菊大惊,一只手掩口,另一只手颤抖着指着沈贺。沈贺转身不再理会她。
沈如看沈菊没什么戏唱了,说道:“大姑,今天就到这里吧,你看把我娘急的,把我哥气的。你说你这个走亲戚的,不往好里说,净说些让主人家生气的事儿,大姑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看着这个拿了她东西,也不给她帮忙的沈如,沈菊如遭雷劈一般,终于明白了什么。这个侄女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她,而且拿了她的东西也是白拿!
她正要捂着脸哭一下,好在路上遇到乡亲们,说些什么。正好被沈如一把拉住了手,“大姑呀,我担心你在路上遇到乡亲们不好说项,我陪你一起回去,你看,我带上你给我的簪花,还有手帕。这可是这么多年来,您第一次送给我,甚至是第一次送给我们家的东西呀。这也得让大家看看不是?哦,我还得解释一下,您不是看着我们家拿了我亲爷爷给的遗物后,上杆子来送礼的,而是本来就对我们亲香!”
被沈如这么一说,沈菊的眼泪立刻收了回去,“这哪能,我是真的亲香你们呢,呵呵”她可不能现在与沈家兴家撕破脸,毕竟那遗物里的东西,她还没得到不是?这可是她反身的好机会,在老郭家的地位就指着这物件了。
“这就好,这就好,以后我家的脸面还要姑姑帮我们挽回呢,以往,我娘被按上的那些不清不白的罪名,姑姑可要想办法帮我们洗清呀,还有我听说有人说我哥不是亲生的,这个不能再有了是不是?姑姑为我们一家人做的一切,我们铭记在心。你放心,明天我就和我姐带着你给的东西到村里去走一走。”说着沈如已经穿好鞋。
一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