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白家,最近人心惶惶。
贵宾楼自从被锦衣卫查封,就一直没有消息,也不敢去问。本来锦衣卫对白家很客气,但是几天之后,锦衣卫上门把贵宾楼的伙计、还有白家老宅的所有人都带走了,白家所有人都到锦衣卫过了一遍堂,贵宾楼、悦来客栈的伙计都被用了刑,待大家知道莫掌柜是白莲教之后,不由得破口大骂,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是白莲教,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现在拖累的大家受刑,都齐呼冤枉。所幸大刑之下,也没有人招认,只是招认了一些莫喜宝的线索,再以后锦衣卫就把人都放了,不过伙计倒是死了几个,主要是和莫喜宝接触比较多的,这些人受的刑重一些,所以不小心死掉了,家属也而不敢说什么,如果锦衣卫把他们扣上白莲教的帽子,全家都要遭殃。家属虽然不敢去找锦衣卫,但是都到白家老宅来哭诉,埋怨白老爷子用了白莲教的人,给自家的惹来杀身之祸,白老爷子不得不给了不少烧埋银子,才把人安抚下去。
白老爷子也是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自家儿女拿到的信物是福是祸,锦衣卫对白家人倒是比较客气,没有用刑,但却收回了信物。只是在审讯之后,一个自称指挥使的军官把自己叫到一个屋子里,很明确的告诉他,不许把女儿嫁人,有大人物看上她了,是他们家的福分。白老爷子就问,那自己该怎么做呢?那个军官笑了笑说:“把你家姑娘好好养着,就是你应该做的。”说完了就让他回家了。
回家之后,白老爷子问过自己的儿女,发现也没有用刑,尤其女儿,还是个女人过来问的,主要问的是女儿怎么得到这个玉佩的,其实这个玉佩也没说明是给儿子还是女儿的,但没想到就误了女儿的终身,白老爷子有些沮丧,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好闷在心里了。白望儒倒是看得开,觉得从锦衣卫走了一趟,有惊无险,还觉得是个值得炫耀的事情。白芳蕤心思缜密,感觉到锦衣卫对自己有些特殊,不由得好笑,觉得锦衣卫误会了,以为玉佩的主人对自己有想法,但是自己连玉佩的主人是谁都不清楚,而且这个玉佩本来是给哥哥的,不过身为女子,被人这么误会,不由得有些羞恼,回到家就待在绣楼,闭门不出。
白家的事情慢慢在京师传开了,待大家听说白家的掌柜是白莲教,白家立刻就变得门前冷落鞍马稀,大家见到白老爷子就绕道走,白家的买卖立刻就没有人照顾了,家里的佣人、伙计都纷纷辞职,偌大的白家立刻变得冷冷清清,贵宾楼即使解封也没有意义了,因为伙计都跑光了。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再没有人和白家提亲要娶白芳蕤了,以前让白老爷子、白芳蕤苦恼不已的事情也消失匿迹了。
这天,白老爷子正坐在厅里教训儿子,因为实在心情不好,另外也没什么事情做,一会儿骂儿子不长进,一会儿骂儿子有眼无珠,重用白莲教;白望儒也不示弱,说是老爷子先重用莫喜宝的。正在这时候,门口的管家突然跑进来送进来一张拜帖,父子对望一眼,也忘了赌气了,这可是新鲜事啊,这么多天终于有人登门了,白老爷子接过来一看,“王度”,不认识,问道:“管家,这是谁啊?怎么只有一个名字,其他什么都没有啊?他在哪里?什么模样?”
管家道:“就在门外,大约三十多岁,一身白衣,带了两个随从,手里提着箱子,像个当官的。”
“当官的?”白老爷子经商出身,认识不少官员,但是从来都是他去拜访人家,从来没有官员来拜访他,就看了看白望儒:“你小子认识官面的人吗?”
“不认识。”白望儒嘀咕道,当官的儿子认识不少,但当官的确实不认识。
白老爷子想了想,吩咐管家让人进来,官面的人得罪不起。
过了一会儿,王度走了进来,看到堂上的二人,拱手道:“白老爷子,白少爷,今日叨扰了。”
白老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望儒跑上来,拉着王度的手道:“王先生,怎么是你啊,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我们家要倒大霉了。”回头对白老爷子说道:“父亲,这位王先生就是送我们信物的恩人啊。”
白老爷子一听,脸色就沉下来了,这个人是送信物的?自己女儿的终身就误在这个人身上?这个人上门干什么?要自己的女儿吗?不由得火气上冒,想撕碎了这个人,不过估摸了一下还是站住了,因为发现王度身后的随从膀大腰圆,估计自己打不过,正踌躇间,儿子已经吩咐人上茶了,王度已经拱手坐在客位上,就长叹一声,坐到主位上,但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王度也不知道白老爷子在想什么,不过白望儒却是个自来熟,已经和王度聊上了,不过都是些插科打诨的话题,王度也是微笑着回应。白老爷子想了一下,就放下茶杯道:“王先生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啊?”
王度笑了笑,道:“白老爷子,晚辈此次前来,是有事要拜托老先生。”
“什么事?我白家如今人庭冷落,恐怕帮不了什么忙了。”
王度看了看周围,有些诧异道:“为何?白家不是京城有名的富贵人家吗?刚才进府的时候,晚辈就发现府内人丁不多,是何缘故啊?”
白老爷子长叹一声,就把最近的事情叙述了一边,白望儒也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补充。
王度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哦,没想到白莲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