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群人的相处方式,叶云舒一直觉得很奇怪。
通过这些天的了解,她知道他们并非什么亲朋,但是却比亲人更亲近,也更加的信任对方。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个个都身手不凡,有点像佣兵,但是又和佣兵有点不太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叶云舒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叶云舒有心再打听的细致一些,但是他们的嘴巴很严实,她也问不出什么来,也只是知道他们流落在无尽之海有十年了。至于原因,他们只字不提。
无尽之海的夜,很寂静,除了偶尔能隐约传来几声兽吼,静的似乎连虫鸣都没有。
叶云舒睡的有点不太安稳,总觉得似乎被人暗中盯着,勉强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再无睡意。
此时,不大的营地中,鼾声此起彼伏,大伙睡的都挺熟。
缓缓起身,叶云舒动作轻巧的往窝棚门口走去,她打算出去透口气。
夜里很凉,叶云舒一出窝棚,一股凉意就顺着脖颈往后背钻,她紧了紧衣领,四处打量着。
青衣大叔还是如她休息时那样盘膝坐在石墙旁边,像是一动都没有动过似的。
“没想到,这里的星星还挺亮嘛!”叶云舒走了过去,坐在了青衣大叔身边。
青衣人扭头看了叶云舒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似乎并不太想说话。
叶云舒微微一笑,拿了个树枝在地上戳戳画画,似乎一个人玩的挺开心。
许久,青衣人轻声说道:“去睡吧,后面的路并不好走,你的体力或许会跟不上。”
“谁说的,大叔你有点看不起人哦!大叔去睡吧,我来守夜,我已经睡饱了。”叶云舒浅浅笑着,还拿树枝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地面。
青衣人皱了皱眉,终于算是认真看了一眼叶云舒和她脚边的地面,然后起身往窝棚走去。
“什么呀,真走了……”叶云舒有些生气的用脚蹭了蹭自己面前的地面,继续拿着树枝在地上刻刻画画……
岩洞中,梁昆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道线,他眸子犀利的盯着面前的画面看了好一会,才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画面中,叶云舒正在地上刻刻画画,虽然地面被她弄得乱七八糟,但是从梁昆看的那个角度,却依稀能看出几个字……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黄越的声音就突然响起:“呀,糟了,我睡过了,忘记换义父了……”
当黄越手忙脚乱的冲出窝棚时,却看到了一副这辈子他觉得最美好的画面。
义父正在打拳,而叶云舒则在不远处的吊锅处,似乎正在煮着什么东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飘散着。她就那样浅笑着看着义父,温柔恬静;而义父虽然依然绷着脸,但是黄越却感觉得出来,义父他心情不错。
随着陷在无尽之海的时间越来越久,义父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再加上心中郁结难解,义父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展露过笑颜,像现在这一刻的平心静气,也几乎不曾见过了。焦躁,顾虑,自责一直都在折磨着义父。
“你错了哦,这里应该这样……”突然,黄越听到叶云舒喊道。
然后他看到云舒姑娘走了过去,站在义父身旁,打了几拳,虽然看起来绵软无力,但是却有模有样。不对,这,这可是义父祖传的拳法!
“你,你怎么会这套拳法……”青衣人猛地攥住了叶云舒的手腕,眼睛瞪得老大。
“这个,这套拳法我家哥哥每天都要打上好几遍……”叶云舒皱眉说道,暗骂自己脑袋是不是进水了,非要去指摘别人的错处,现在别人觉得不好意思,要生气了吧?
青衣人的手抖得不行,他攥的叶云舒的手腕都有些生疼,就在叶云舒拼命的掰着他的手时,他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一样,猛地松开了叶云舒的手,然后扭头道:“立刻出发!”
其他人虽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是立刻动身,只用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都收拾停当,立刻上路,只是可惜了叶云舒那锅没熬好的汤。
一路上,青衣人的脸色一直阴晴不定,他走得极快,连那些能吃的根茎也没有挖掘。而其他人也都一个字都不问,只紧紧跟随着。
这样的急行军,若不是叶云舒之前曾在血雨沼泽经历过一次,怕是都跟不上。
就这样一路紧赶慢赶,一直走了两个时辰,他们才再次停了下来。
这里再往前,就进入了那些沼泽地带,可以稀稀拉拉的看到不少树。
“启明,咱们走的有些太远了,这一片都不熟悉,晚上怕是不好过。”张达见青衣人盯着那片沼泽出神,就小声说道。
“还不够远……”青衣人轻声说道。然后他突然扭过头,紧紧的盯着叶云舒,眉头皱的死劲,似乎很是纠结。
看着叶云舒就那样静静回望着他,乖巧懂事的样子,青衣人攥了攥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咱们得进去。”
“可是那些树很邪门……”张达皱眉,似乎有点不解。
“我可以对付。”叶云舒浅浅一笑,当先走向沼泽。
就在此时,嗡嗡声响起,似乎有什么虫子在附近?
“越儿,带她快走!你们也快走!”青衣人脸色大变,将叶云舒推向了黄越。
其他人明显很是惊讶,不过却没有人违背青衣人的意愿,他们拽着叶云舒,速度的往沼泽跑去。
叶云舒扭头看去,看到点点猩红似乎将青衣人给包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