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孟县尉做什么”贾淳问道,“听你所言,似乎不熟悉孟县尉。”
“如此说来,也真是巧了。”李白道,“我确实不知道浩然和孟县尉早就相知。此次拜访,是因为前几日孟县尉救了我性命,我突发恶疾,倒在街上,是孟县尉送我就医。”李白没有告诉他自己是中了毒,以免他再多问。
“那你现在没事了吧”贾淳关心道,“看你现在样子看不出有疾病在身。”
李白摇摇头,道“已经好了。”
两人来到孟县尉的府邸,差人通报后,进了孟府。
这里也是孟县尉的治所,经过一个空旷的院子,就来到大堂。
李白见一人正好迎着他们二人,心满意足地走出孟府。
“贾淳兄,你怎么又来了”出来送客的孟县尉,见贾淳前来,笑着问道。
“怎么,还不许我来了”贾淳笑问。
“哪里。”孟县尉看向李白,“咦,你不正是那日倒在街头那人。”
李白行礼“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贾淳在一旁道“少府有所不知,这人就是浩然说的李太白。他想来跟少府道谢,正好遇见我,我就带他来了。”
孟县尉惊喜道“真是有缘啊,我那日看见太白倒在街上,见这人长得一副剑眉大眼,很是不凡,就赶紧把太白送到了野祜翰那里,看样子太白已经没事了。真是万幸。”
李白道“多亏了少府古道热肠,乐于助人。”
贾淳笑道“少府确实是个善人,这倒没有救错人,也算是不救不相识。”
“快进去说话。”孟县尉侧身让着二人,“来入座,看茶”
李白跟着贾淳进了堂屋坐在客位。看见一旁桌子上放着一匹绢。
“少府,浩然呢”贾淳道,“太白既然来了,我们四人正好相聚一番”
孟县尉听了脸上露出憾色,道“这便不巧了,浩然兄长家里来了一封书信,似乎有要紧事,回了襄阳老家。”
李白心里叹口气,这自己又扑了空,这大半年就是追着这家伙玩呢。
没办法,自己还有大事得靠着他呢
“如此真是遗憾了,要不然我们四人就能畅饮一番了。”贾淳遗憾不已。
“无妨。”李白道,“以后总有机会。”
“太白说的是。”孟县尉道,“再说,缺了浩然兄长我们三人又不是不能畅饮了。我看今晚,二位就在我家用饭,我们三人好好畅聊一番。”
“如此甚好”贾淳笑道。
李白也微微点点头,这二人看得出都是坦荡之人。换句话说,孟浩然的性子,不是坦荡之人,也难和他做朋友。和坦荡的人做朋友,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大人”当日在孟县尉身边的随从神色难看的走进来。“出事了。”
“田迟,怎么了”孟县尉皱着眉问道。
“算上今日,扬州城已经死了三个大户人家的主人了。”田迟道,“还找不到凶手,都是事先毫无征兆地死在家中,身上还没有致命的外伤,仵作也查不清楚死因,只是说应该是得了同一种怪病。”
“得了怪病”孟县尉眉头皱得更紧,道,“什么症状也不清楚”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明显的得了病的症状。”田迟想起来还有些毛骨悚然,“更诡异的是,他们死前都有同样的动作,双手举着头顶。”
田迟脸色难看地道“基于此,这些人应该是一人所害。但找不出这人任何蛛丝马迹。而且,这件事已经惊动都督府了。”
“都督府也知道了”孟县尉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难看,“这就有些麻烦了。”
贾淳和李白都一脸严肃,李白思索着,道“死者他们是怎么样举过头顶”李白自己把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动作,道“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田迟有些激动地道。
“死的人怎么把手举着还”贾淳疑惑不解。
“我也不知。”田迟道,“仵作说这有可能是死者生前早就这样举着,死了后身体僵硬才这样。”
“他们是不是都朝着西方”李白问道。
田迟回想着,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
众人看着李白,不知他为何清楚这些。
李白解释道“这是大食法的教礼。”
“大食法是什么”孟县尉道。
“大食法是一种宗教,和道教、佛教差不多,我早年在蜀地见过一些回鹘族的人做这个礼仪。”李白解释道。
众人点点头。
“那这么说,这些人的死和大食人有关了”孟县尉推断道。
田迟道“确实这些大食人很神秘,经常传着他们有些神秘诡异的手段。”
“只是有可能,并不足以确定。”李白思索着,道“这些人死后还能把手举在头顶,确实是死前一直保持这个动作,但如果是瞬间的死亡,这并不足以死后还能接着举着。有可能因为这些人的死亡,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也有可能,这些人是死后身体变得僵硬,那个凶手再把他们的手举到他们头顶。”
“他们都是在夜晚死的,第二天才被家里人发现。”田迟道。
“这三人既无外伤,也看不出明显病症。”李白道,“会不会是中了什么毒”
“什么毒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死亡”孟县尉道。
李白摇摇头道“不清楚。”他若有所思。
一个仆人走进来道“大人,韩都督差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孟县尉挥挥手屏退下人,起身道“两位,今日怕是不能款待你们了,还请择日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