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死过去的秦翘半点反应都没有。
薛芳扒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长吁一口气，“没烦恼真好，翘儿，我觉得她教咱俩主要是因为你……”
不知道是不是定了一个小目标的原因，秦翘觉得这周过得特别迅速，就像指间里的流沙，窸窸窣窣就从手心回到了沙漠。
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九月末的帝都稍显寥落，训练了一个礼拜的学生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等待着下课。
最后一天的最后一节课简直是凌迟般的煎熬。
老师也知道学生们心散了，呆不住了，最后一节课让她们自行训练。
秦翘和薛芳还在努力的压腿，生怕今天晚上在金古面前出什么洋相。
薛芳道：“上次那爵士舞，你会了吗？”
秦翘偷瞄了一眼老师，小声道：“会了，一会儿等没人的时候我给你跳。”
这节课的齐老师是出了名的小气，学古典舞只许跳古典舞，学民族舞就只许跳民族舞，半点动作都不让学生们偷偷学。她总是向人这么解释道：“她们哪里知道我这是为了她们自己好，一个人钻研一种舞蹈就应该有跳穿舞鞋的信念，要是总捻三惹四，吃里爬外，贪多嚼不烂，将来肯定是一事无成。让你跳民族舞，你倒好跳出了美国街舞风，哪能对味，从本质就是错的。”这番说辞听来是正义满满，但是学生们知道，她是借着舞蹈风格打压新来的小张老师。
小张老师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跳现代舞，正在带一年级现代舞班，偶尔也会给学生表演一些另类舞蹈，学生们都很喜欢她。那时候出国热潮还没降下来，每个人都想出去看看，外国的月亮是不是像歌词里写得那么圆，那么明亮。
一门心思钻研民族舞的齐老师，觉得自己的自尊遭到了践踏，处处给小张老师穿小鞋，只不过小张老师心大，一点没发觉很多事件是有意为之，只当是教学理念不同。
老师们心照不宣，各做各的，学生们也不好嚼舌根，背地里翻几个白眼了事。
舞蹈室在一楼，铃声刚响起，这群被困在鸟笼里小鸟们瞬间飞走了。
薛芳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啊。”
待齐老师也合上教案走出教室，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拉上窗帘，跳了一遍爵士舞。
这回可不再像献哈达了，薛芳看着秦翘游刃有余的扭动点点头称赞道：“可以啊，能出师了。”
秦翘不好意思笑笑，漏出了一颗并不常见的小虎牙。小虎牙在二十五岁那年为了上戏好看做了矫正，倒显得矫枉过正失去了辨识度。
“你来一遍。”
薛芳扭捏起来，“不许笑啊。”到底是专业的舞蹈演员，几天的不断练习两人消化都不错。模仿得惟妙惟肖，但细微之处也能看到差别。
爵士舞蹈最初是起源于非洲，通过被贩卖的黑奴传至美国并逐渐本土化。因为爵士舞是一种急促又富动感的节奏型舞蹈，是一种外性的舞蹈，需要跳舞的人拥有对舞蹈热情，并且能够感染他人。在这一点上，秦翘掌握到了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