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人激动的走向常红绫,说道:“绫子,你不认识我了?”
常红绫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真是不记得了。”
中年男人叹息道:“唉,难怪你不记得了,这一晃儿十几年过去了。”
常红绫:“您是……”
“我叫山本佑城,也是北海道人,咱们是二十多年的老邻居,我跟山口君的感情像亲兄弟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喝上两杯……”山本佑城感慨着说道。
服部彦雄迈步走了过来,看了看山本佑城,对常红绫说道:“绫子,这位是?”
常红绫:“这位是山本佑城先生,他说是我家邻居……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山本佑城躬身说道:“服部少佐,您好。”
“既然是老邻居,山本先生,请这边坐。”在服部彦雄引领下,三个人来到一处相对安静的桌位。
落座之后,服部彦雄打量着山本佑城,说道:“山本先生,你是军人吗?”
山本佑城恭敬的说道:“不是。”
“不是军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跟随最近一批开拓团来到堰津,没什么事做,通过老乡介绍,在军人会所找了一份工作。”
“哦……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认出绫子?”
“到了中国之后,我四处打听过山口君的下落,最近才知道他不幸被土匪害死了……”
常红绫背转身,掏出手绢擦拭着挤出的两滴眼泪。
山本佑城继续说道:“我本来还想找到绫子,看看能不能帮到她,后来听说她嫁给了您,这才放下心,刚刚有人说少佐带夫人来了,我忍不住想来看看她。”
服部彦雄点了点头,说道:“难得山本先生一直不忘故人……绫子,你对山本先生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确实记不起来了……不过,既然山本叔叔这样说,那一定是没错的。”常红绫知道,只要自己咬定不记得从前的事,就不会有太大的破绽。
服部彦雄站起身,说道:“老邻居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就不打扰了,我去那边说几句话,山本先生,失陪一会。”
“服部少佐,您请便。”山本佑城起身鞠了一躬。
常红绫:“山本叔叔,您要喝点什么?”
山本佑城l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一会还要工作,不能多耽搁。”
“没关系,一杯啤酒不会影响到工作。”
“谢谢服部夫人。”
常红绫笑了笑,说道:“山本叔叔,您这样显得太生分,还是叫我绫子好了。”
服务生送来一杯啤酒,外加几碟干果点心,一一摆放在桌上。
山本佑城喝了一口啤酒,说道:“绫子,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整天和一群混小子待在一起,一点都不像姑娘家。”
常红绫微笑着说道:“是嘛,我有那么淘气?您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开玩笑,我记得最清楚一次,你站在椅子上,想看看屋檐下燕窝里的小燕子,结果从椅子上摔下来,一头撞到了地上的镰刀,唉,那次真是好险!”
“那年我几岁?”
“几岁……我想一想,大概是五岁半,山口君抱着你跑到医院,满手都是鲜血,刀口有这么长,医生说要留一辈子的伤疤……”山本佑城放下啤酒杯,用手比量着刀口长度。
“两位老邻居聊的怎么样?”服部彦雄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山本佑城:“我在给绫子讲她小时候有趣的事。”
“哦?哪天有机会请山本先生到家里做客,我也听一听,我的妻子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对常红绫的童年,服部彦雄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山本佑城:“像我这样身份低微的人,怎么能去少佐家里做客,使不得,使不得。”
服部彦雄摆了摆手,说道:“身在异国他乡,我们都是自己人,况且,绫子一定希望再次见到她的山本叔叔。绫子,我说的对吗?”
常红绫欠身说道:“山本叔叔,服部君说的没错,既然您是我父亲的好友,又是多年的邻居,就不要客气了。”
山本佑城谦卑的说道:“那……amp;多有打扰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呃……最近军务繁忙,下个月吧,咱们找一个时间,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你。”服部彦雄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绫子,我们该回去了。”
常红绫站起身,对山本佑城躬身一礼,跟随服部彦雄走出军人会所。
回去的路上,服部彦雄说道:“绫子,你对山本佑城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常红绫叹了口气,说道:“离开家乡太久,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刚刚问了一下会所的其他人,山本佑城确实来自北海道,从口音上也能听出来,反倒是你一点家乡口音都没有了。”服部彦雄神情平静的说道。
常红绫微笑着说道:“年龄小,口音改的比较彻底,服部君的口音听着就是大阪人,美奈完全听不出她是哪里人。”
服部彦雄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说的有道理……”
常红绫此刻心里极其不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山本佑到底什么来头?他真的是山口绫子的邻居?
其他的事还可以用一句“不记得”来搪塞,但是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按照山本佑城所说,真正的山口绫子头上有一道伤疤,而自己没有。
现在让常红绫心慌意乱原因是,她没法儿确定山本佑城说的话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