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元如约而至。
他心里由衷佩服姜新禹,自己一筹莫展的事,人家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方成海救出来。
由此可见,军统在敌后的能力确实要强过中统。
姜新禹:“为了捞丁先生出来,花费了一根金条。”
王汉元低声说道:“甭说一根,就是十根二十根也值啊!”
姜新禹笑了笑,说道:“您没明白我的意思,这笔钱是我私人垫付,您看……”
王汉元这才恍然,说道:“你放心,我会向总部说明情况,不会让你个人掏腰包。”
“那成,你把人带走吧,要尽快送出堰津,免得发生变故!”
“我知道,一分钟都不会耽搁,我立刻带他去火车站。”
姜新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去也没用,现在没有车,晚上七点钟是最后一趟客运列车。”
王汉元惊讶的说道:“不对吧?我记得三点钟有一趟开往郑州的车……”
“前线战事吃紧,减少客运列车次,一律改为军列,这是昨天驻屯军司令部下达的命令,你不知道也正常。”
这个情况王汉元没想到,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方成海,说道:“姜队长,你看这样好不好,先让丁先生在你家里等,六点钟我再来接他走,哪也不如你这里安全。”
姜新禹想了想,说道:“您干嘛不走水路,四点钟还有一趟客轮……”
“护送他回重庆计划早就做好了,临时改动来不及,要通知很多人。”
“……那好吧,暗号还是照旧,看见这盆君子兰花,你再进来接人!”
“我知道。”
王汉元走到方成海近前,说道:“丁先生,你还要多等几个小时,我出去买车票,到时间了再来接你。”
方成海倒是不着急,反正有中统的人替自己安排一切,况且这段时间在监狱里吃不好睡不好,正好利用这几个小时休息一下。
…………
下午两点钟。
一辆车门上印着太阳旗的军车缓缓停在路边,驾驶室车门一开,宫本和李锴相继下了车。
宫本敲了敲车厢板,喝道:“把犯人带下来!”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宪兵纷纷跳下车,拖着脚镣的岳树声也被带了下来。
岳树声放眼看着英雄冢,大声吼道:“兄弟们,我老岳陪你们来了!”
宫本原本还打算再劝说几句,见此情景,知道这个人的内心冥顽不灵,说再多的话也是无济于事。
“把他带过去,准备行刑!”宫本挥手吩咐道。
其他宪兵在四周持枪警戒,一名宪兵蹲下身打开了岳树声的脚镣,日本人现在是能省则省,打造一副脚镣也最少需要十斤铁。
“走快一点!”宪兵在岳树声背上推了一把。
“把你的爪子拿开,老子自己会走!”岳树声回身怒斥着对方,然后大步流星向临时刑场走去。
宫本看了看李锴,说道:“李组长,清吧。”
李锴鞠了一躬,掏出手枪跟了过去,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基本是宫本问一句他答一句,对姜新禹的“嘱咐”深以为然。
岳树声转过身,向前走了一步,李锴不由得退了一步。
岳树声哈哈大笑,说道:“狗汉奸,就你这胆量还敢杀人?”
李锴恼羞成怒,打开手枪保险,咔哒一声顶上子弹,冷笑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胆量有多大!”
“狗汉奸,有种就看着我的眼睛开枪!”岳树声凛然不惧,昂然睥睨望着李锴。
李锴忽然发现自己还真就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嘴里喃喃的说道:“真他吗的邪门,我咋就不敢看他的眼睛呢……”
站在身后的宫本说道:“李组长,你还在等什么!”
李锴回头做了一个歉然的表情,转回身举枪对准了岳树声的左胸口,手指搭在扳机上,眼睛渐渐露出了凶光。
岳树声紧握着拳头,大喊道:“共产……”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口号。
岳树声身子晃了两晃,低头看了一眼胸前被鲜血染透的衣服,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最烦动不动就喊口号,你想喊,老子偏不让你喊!”李锴走过去踢了岳树声一脚。
宫本一挥手,两名宪兵跑过来,其中一个蹲下身摸了摸岳树声的颈动脉,说道:“犯人还有一口气。”
李锴惊讶的说道:“打中心脏还没死透?这家伙命这么硬吗?”
宫本走过来,低头看了看,说道:“埋了吧!”
李锴:“宫本少尉,我再给他补一枪!”
宫本看了一眼地上卸下来的脚镣,说道:“李组长,我们还是替帝国省一颗子弹吧,现如今皇军训练都是用空包弹!”
“是。”李锴收起枪,退到一边。
宪兵把岳树声抬起来扔进坑里,宫本看了看天色,喃喃着说道:“看样子又要下雨……”
几分钟后,军车拖着滚滚尘土向城里开去。
军车刚刚消失在视线里,附近茅草丛中钻出来三个乡下人打扮的汉子,为首的正是李志柏,他拖着一把铁锹飞跑着来到埋葬岳树声的地方。
“快,快,动作快一点!……”
“好了好了,别用铁锹了,容易伤到他,用手挖!大刘,把水瓶子准备好!”
好在这种枪毙犯人的坟,本来就不会挖的太深,三个人七手八脚,只用了两三分钟时间就把岳树声挖了出来。
岳树声双目紧闭,毫无生息,现在来看和一个